君卿若说完,就看着眼前白色巨蟒那双金银异瞳里的眼色。
她知道自己大概是说中了,古笛大概是真没想过这个,就想着没多久就要过年了就是君燚生日了。
得赶紧准备好这礼物,然后先扒了皮再说
君卿若抬手扶额,有些头疼。
古笛声音弱弱的,“卿若,我我怎么办啊?”
君卿若叹息了一声,“要么你就说你把盐袋子吞掉了,掉鳞掉得跟下雨一样”
“这话球球都不会信吧”古笛讷讷说了句。
君卿若眼睛一鼓,“你也清楚啊!我以为你不明白呢!”
巨蟒默默地垂下了头。
君卿若又叹一口,“行了,回头我和燚哥哥说吧,就说你陪湛卢他们出去捕猎了什么的反正我也要带他们出去玩枪,到时候你一起跟着去,应该能说得通”
巨蟒又默默地抬起了头,一双原本已经目光黯淡的金银异瞳里,目光明亮了起来。
君卿若看了一眼地上那漂亮的鳞皮,问道,“做披风的事儿,要我帮忙么?炼制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
她有青莲火,本来就是能在炼制上如虎添翼的。
但古笛摇了摇头,“不用,这个得我自己来。”
“也是。”君卿若表示理解,“自己做的更有心意。”
古笛说道,“不是的,只不过我是寒蛇,你的丹火太凶,我的皮是扛不住的,所以只能我自己用灵力来炼。寒性的材料就是这点麻烦”
君卿若思索了一下觉得也是这么个性质,倒也没有自告奋勇什么。
就留下了好几**子的妖丹给古笛,这才活动了一下身子,回去国师府了。
从打通的后院院墙过去,到了寝殿。
倒是没看到怀风,只看到临渊坐在寝殿前的门廊。
在等她。
“忙完了?”临渊转眸朝她看来,招了招手,“原本以为没那么快忙完,看来若若技术果然不错”
君卿若笑了笑,就加快脚步走了上去,“怀风呢?”
看着他旁边放着的两个空酒坛,“你该不会一个人把两坛酒都喝光了?”
他坐在门廊的地面,君卿若站在他身前,此刻弯身看着他,就看到了他的眼眸染着酒意,像是笼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亮得惊人。
满天的星辰仿佛都映在他眼里闪烁,那么漂亮。
“怀风喝了一坛,我不耐听他碎嘴,让他回去睡了。我在这等你回来呢”
男人酒后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些许沙哑的质感格外迷人。
君卿若弯身笑眯眯地看着他,伸手摸摸他的脸,有着微微发烫的温度,看来的确是酒意上头了。
“来,进屋睡觉。”君卿若伸手向临渊。
临渊握住她的手,却是不等她用力拉他起来,反倒是先用了力。
君卿若重心不稳直接被他扯得跌进他怀里。
讲老实话,男人一身酒味其实应该是惹人讨厌的,但镣獾锰於篮瘢他整个人都氤氲着美酒馥郁的芬芳,而且气息里原本那种浅浅的竹香干净又清冽的气息,被染上了一层馥郁的酒香之后,很是醉人。
君卿若靠在临渊的怀里,和他一起躺在门廊的地上,一瞬间心里特别平静。
“冷吗?”君卿若问了一句。
临渊没做声,将她搂得紧紧的,带着沙哑质感的磁性声线,又淬上了些许鼻音,听起来竟是有些撒娇的味道。
“抱着小火炉子呢。”临渊说。
简直快萌化了君卿若,她低低笑了一声,转眸看着他的脸,轮廓刀砍斧削般锋利,容貌里分明是没有任何柔和的部分。
但此刻看起来,却那么柔软。
“临哥”君卿若叫他一声。
“嘘。”临渊轻轻发出个音节,然后将她的头朝着正面转,“别看我,看星星。”
君卿若看着那冬夜的星空,一瞬间心情又安稳又平静。
“刚才和怀风喝酒看星星,怎么看怎么不对。”临渊的声音听起来似是带了几分不满的咕哝,“我有妻有子的为什么要和一个光棍看星星”
说着,他略略转头,嘴唇在君卿若的额角上印了印,“眼下感觉才算是对了。”
君卿若不说话,盯着朗朗星空,好一会儿才说了句,“你别难过。”
临渊沉默了几秒,“我不难过。”
君卿若说:“有我陪着你呢。”
临渊:“我知道。”他补充道,“还有儿子。”
她虽然不知道怀风和临渊聊了什么,但君卿若知道怀风要回北冥这事儿,临渊并不是没情绪的。
虽然临渊一直表现得好像对怀风的碎嘴子极为嫌弃,但至交好友之间就是这样,嘴上都是各种嫌弃的。
但心里却是因为他的到来而高兴。
眼下怀风将要回北冥,天高路远的,不知何时再相见。
君卿若并没说出什么安慰的话语来,只是搂着临渊的脖子,安安静静的和他一起看着星空。
“如果我不回北冥了”临渊骤然说了一句。
君卿若一愣,笑道,“也没人赶你啊。”
“也是。”临渊低低应了一声。
君卿若听得出来,临渊其实有别的事情没有说,他的情绪肯定不仅仅是因为怀风要回北冥而已。
她张了张嘴,话都已经在嘴边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什么都没有问。
人都有脆弱的时候,也都有不想说的时候。
于是这天晚上,君卿若纵容了临渊少有的任性,在寒冬腊月天寒地冻的天气里,两人也没进屋,就在这门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