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拧眉,目光按捺着火气,“由得你选么?”
说着,一柄锋利的武器就贴到了君卿若的颈侧。
是一柄像是三棱军刺一样的武器,锋锐无双透着凉意,却是纯白之色,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材质,似骨似玉
君卿若:“这个真不行。”
这个她说了不算啊,而且,这姑娘这么帅,君卿若真不希望她作死啊。
七星你这样真的会失去你家尊上的你知道吗?
你家尊上说不定会把你吊起来打。
君卿若看了一眼横在自己颈侧的利刃,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脖子,避开了些。
纯粹是为了这个帅气的姑娘着想。
毕竟,如果君卿若脖子上开了个血口子,哪怕不痛不痒。
临渊都可能疯掉。
但君卿若避开的这个动作看在七星眼里却误解成了她在害怕。
七星邪邪地笑了笑,握着军刺在她身上比了比,“在你身上开几个口子,你就不会说不行了。”
君卿若看着她,但是目光却仿佛穿过了她,看着其他人似的。
然后君卿若笑了,“你确定要我离开临渊,如果不离开就要给我开几个口子?”
七星不说话,只是将军刺的刺尖贴在了她的衣服上,穿透了衣料,分寸控制得恰到好处,君卿若的皮肤几乎都能察觉到那尖刺的凉意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再用力一点点就能刺破她的皮肤。
然后君卿若就笑了,“好我答应你。你们可别后悔啊。”
看到君卿若的笑容,还有她这话语的内容。
七星和赤霄莫名觉得有些不祥的感觉,他们这种不祥的预感还没有冒个囫囵呢。
嘭一声房门就在他们身后四分五裂的轰塌,连带着你那面墙都是可怕的裂痕,簌簌往下掉灰,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临渊面色凛冽地站在门口,一双眸子里没有温度,目光就淡淡在七星和赤霄脸上扫过。
君卿若亲眼见到了这两人身上气势的变化。
那是一种肉眼可见的急速软化,原本在她面前还那么邪痞的邪痞,暴躁的暴躁。
只在目光接触到临渊的一刹那,就急速的软化。
那膝盖像是泥做的似的,一瞬间就垮了下去。
声音特别恭谨,恭谨中还带点不好意思。
七星到底是姑娘,还算矜持些,大概临渊对女的也仁慈些吧。
所以七星虽是跪下了,倒也没说话。
赤霄麻溜地上去就要抱临渊的大腿了,“老大!我想死你了!快七年了啊!七年啊你都没回来看过我们一眼!你还记得有我们几个么?”
临渊冷睨他一眼,没做声。
七星声音低低的说道,“要不是怀风叫我们来,我们还不知道你为了个女人连北冥都不回了,还搞得重伤”
而且还是两次重伤,当初修为大损,这次又受丹火荼毒。
这话句句属实,就连君卿若听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临渊却淡漠得很,冷道,“所以你们就掳了我的人,威胁她让她离开我?”
赤霄挠挠头,“哪儿能啊,我们不也是想试试她的本事,再鉴鉴她的忠心么”
“然后呢?鉴出什么来了?”临渊冷道。
赤霄脾气暴躁,但是在临渊面前总是格外乖顺,而且他那个嘴,好像不是个省心的,此刻竟是咕哝道,“忠心好像不怎么样,刚才只随便胁迫一下她都点头同意离开你了。”
临渊眸光更冷,“她要不同意,你们还真打算在她身上开几个口子?”
赤霄说道,“哪儿敢啊,你还不得宰了我们?”
尊上有多护短,他们清楚得很。他们作为尊上护的短时就深有体会,但不代表他们就能动尊上更短的逆鳞。
七星在一旁接道,“本事好像也不怎么样,不然怎么我们随随便胁迫一下,她就从了呢。”
“哼!”临渊冷笑一声。
然后目光就看向了被困的君卿若,他皱眉道,“不好好回房午睡,反倒陪着他们一起胡闹!你还小么!”
声音里带着浅浅的责备。
君卿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七星和赤霄就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一幕,分明还被药效所致动弹不得,又被鲛丝牢牢绑住的女人。
那看上去菟丝花一般柔弱娇小的女人。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后,就从床上起来了。
没错,起来了。
她身体动作很从容顺畅,丝毫没有受到药效影响的样子。
缓缓坐了起来,在坐起来的时候,她身上牢牢绑着的那些金铁难断韧性十足的鲛丝,表面就仿佛附着了一层淡青色的氤氲。
然后就消失了,连点渣子都不剩。
君卿若从床上起身就朝临渊走了过来,笑眯眯的带着调皮的神色,“我喝多了嘛。”
临渊皱眉道,“忽然就不见人影了。”
君卿若嘟着嘴咕哝道,“我也不想的嘛”
临渊:“所以你干嘛要陪他们胡闹。”
君卿若无奈道,“我也就是想看看他们想做什么,而且刚开始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你的人啊。”
临渊眸子一眯,“真的?”
他总觉得就君卿若的聪敏,不可能不知道。
毕竟七星眼眶下那红色七颗星的面纹,那么标志性。
但君卿若用力点头,别提多诚恳了。
七星和赤霄的面色有些凝滞僵硬,似乎对此完全意想不到。
他们没有想到,君卿若居然故意陪他们玩了一场,先前他们还把她当成没什么本事又没什么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