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冷宫那个,自然是齐落雁。
只不过齐落雁倒不能说是完疯了。
“她就是整天嚷嚷着要见太子殿下,昭天公子说这消息是宫里传出来的。”掠风说道。
临渊皱眉道,“谢昭天整天打听些没用的。”
掠风悄悄吐了吐舌头。
君卿若沉默了片刻,终于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她现在记得还有咏杰这个儿子了?只不过,人在冷宫了都还能把消息传出来……看来她以前养在麾下的幽门没绝啊。”
掠风这才说道,“幽门禁卫成了睦衡公主的侍从,其中有人去过王府送这个消息,想来是希望太子殿下能进宫去见齐落雁的。”
“可不是么。”君卿若说道,“眼下齐家没了,能让她有点盼头的,就剩咏杰了吧,咏杰毕竟是太子。只不过,她既然这么看重咏杰,齐玉恒要牺牲咏杰的时候,她这做母亲的,干什么去了?”
听出她声音中的冷意,临渊拧了拧眉头,伸手圈住她的肩膀,“你要是生气,我去把她宰了便是,我留她一命是为了让你解气不是为了让你生气的。”
“不杀她。”君卿若的脑袋往临渊肩上搭了搭,“在她和齐家这里,我曾经受过的屈辱,都已经得到了公道。她于我而言,已经不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人了。”
君卿若嘟了嘟嘴,轻拧的眉头里依旧有些不忿,“我就是为咏杰觉得不公,哪有这样当母亲的!”
临渊看向掠风,问道,“太子打算去见她么?”
“这个倒是不清楚,只不过太子把找去王府的侍从打发了。倒也没什么别的动静。”
掠风话音刚落。
临渊和卿若就看到咏杰已经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他大难不死,眼下身体虽不说虚弱不堪,但脚步略略有些虚浮。
“哎。”君卿若赶紧起身来,“不好好在王府将养着,怎么自己找过来了?”
“娘亲,先生。”咏杰抿嘴笑得脸颊旋起小酒窝。
走到了他们面前。
君卿若就塞了个果子给他,“谁送你过来的?”
“燕回侍卫长。我说有事情想和娘亲说,燕侍卫长就主动说送我过来了。”
聂咏杰抬起小手来,动作轻柔的将君卿若脸颊上的一绺头发,轻轻地别到她的耳朵后面去。
“球哥说我身体还没好,所以不能让我和他一起跟怀风叔叔出去疯玩儿。”
“嘿,那小子还知道自己是疯玩儿啊!”君卿若气笑了,怀风这家伙……爱说话爱笑,性子里又有着几分孩子气的调皮和顽劣,着实讨小孩子喜欢。
“嗯……娘亲,那个……什么,我……”
好好的,咏杰忽然就变成了‘咏结巴’了。
君卿若心思通透,只一听着他这话,就已经知道这孩子是想说什么了。
她问道,“你的母亲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咏杰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咏薇的侍从来找我了,和我说过了。”
“你想去见就去,没什么值得为难的。”君卿若说道,这儿子要见娘,天经地义。
就算娘不是什么好娘吧,但有的事情从来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这毕竟也不是自己的儿子,君卿若还不打算手伸这么长,管得这么宽。
她只是看着这孩子恐怕是因为考虑到她的心情,才这么为难的样子,她有些不忍。
咏杰轻轻咬了咬嘴,沉默了好一会儿,似是下定了决心,才说道,“娘……娘亲,您……您能陪我去么?”
“啊?”君卿若一愣,“我?”
“是的,我……我有点怕她,娘亲能陪我去么。”咏杰说道,他目光坚定了几分,“就这一面。”
君卿若抿唇片刻,听得出来‘就这一面’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她思忖了片刻,就点了点头,“可以。”
临渊在一旁看着她,倒也并没有阻止,显然他也听得出来,咏杰说‘就这一面’是个什么意思。
恐怕这孩子以后,不打算再见齐落雁了吧。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把一个孩子的心戳得千疮百孔,但他还是打算去见‘就这一面’。
他被家人当成弃子拿去牺牲,这是他未被这打击完摧磨的,对他们的最后一点善意了。
君卿若当天就陪聂咏杰进了宫,咏杰毕竟是太子,所以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掖庭宫。
比起凤藻宫的豪华精美不同,这里冷清又荒芜。
掖庭宫门口守着的宫规嬷嬷恭谨地行礼,“给太子殿下请安,给烈阳郡主请安。”
“带孤去看看。”咏杰说了句。
宫规嬷嬷就做了个请的手势,恭谨地在前面带路,把他们领到了掖庭宫里一个院落前头。
齐落雁就住在这里。
君卿若没跟进去,就在外头等着,她摸了摸咏杰的头,示意他自己进去。
有的事情,总需要他自己面对。
咏杰对她点了点头,就走进了院落里。
齐落雁形色枯槁你,坐在屋子前的门槛上,一身素衣,没有了往日那华美的宫装和精致的妆容,看上去仿若老了十岁。
她目光黯淡茫然,余光看到了咏杰的身影,就陡然眼睛亮了!
“咏杰!是母后啊!你看母后一眼!”她急道,忙不迭想要冲上来。
被一旁的宫规嬷嬷死死按住,生怕她冲撞了太子殿下,这后宫里的女人今日荣华明日落魄的,她们已经见多了,但皇子就是皇子。
宫规嬷嬷扭着她的双手制住她冲撞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