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君卿若原本倚在软椅里,窝成个极为舒服的姿势,有一勺没一勺地喝着补汤,满脸都是惬意。
此刻听了风灵这话,她面上的闲适倏然褪去,眸子一眯就坐直了身子。
嗅雷灵的灵主……就在中元?临渊在北冥的麻烦,找上门来了么?
她默不作声地将牙关咬紧,侧目看了一眼临渊。
男人表情里那些不耐的情绪愈发明显,根本没有考虑风灵的提议,拒绝得直截了当,“不去。”
要换做其他的时候,临渊或许还把这当个事儿,但眼下,爱人的身体要照顾,儿子的情绪要安抚,婚事的细节要筹备,还有一摞子的兵蛋子要训。
他哪儿也不想去。
“往后直接将郡主府和国师府用蔽灵阵罩起来,别说人已经到了中元,就是到了皇都,也只有那么大回事儿。”
国师大人手段向来果敢,手笔也素来大得很,毕竟寻常人等谁能说得出来往后直接将两府用蔽灵阵罩了这样的话?
他能。而且他必然做得到。
君卿若猜得到他的情绪,轻轻抿了抿唇瓣,看向了风灵,问道,“那灵主……是敌人吗?”
风灵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但也正因为是这样,属下才认为尊上有必要去一趟。”
君卿若轻轻扯了扯临渊的袖子,“临哥,你别闹脾气……”
她声音柔软地劝了句。
临渊的眉头拧得更紧,嘴唇抿成不悦的线条,片刻后,他问风灵,“是谁。”
“属下不敢贸然接近,但极有可能是雷冥那五位将军中的哪位,您六年没回去,他们又只认您,怕是已经忍到极限坐不住了。”
风灵说得忧心忡忡的。
临渊却依旧是带着些不耐,“若是他们,那可真是出息了,将领不得擅离驻地是本尊定的死规矩,他们不仅擅离,还跑到中元大陆来,回去也就别干了。”
风灵比影灵稳重些,也机灵些,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此刻是满肚子的话不敢说,尊上啊,雷冥五将对您是忠心耿耿誓死效忠,您六年不归,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他们能忍六年……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些腹诽,风灵都忍下了,只说道,“属下担心若是五将中那两位暴脾气的,情急之下会闹出什么大动静来,所以属下不敢贸然接近,怕惊动了他们,在那两位面前,属下的一百句话还不如尊上露个面来得有效果。”
临渊听了这话之后,拒绝之意更浓,“不去。本尊倒要看看,他们擅离驻地,还敢在异国他乡的闹出什么大动静来。”
咱们尊上,可以说是很任性了。
风灵有些无奈,只能够转头向了君卿若。
这召唤灵不过就是一团气焰,面目不清,但此时此刻,君卿若觉得自己仿佛都能体会到风灵心中的无奈,和他那不存在的眼睛里,‘眼神’中的求助。
临渊似是察觉到了风灵想让若若来劝说的念头,眉心一拧,只一瞬间,风灵的身形就飘飘荡荡了起来。
“本尊是太纵着你了?”临渊冷冷哼了一声,有愠怒隐在音节里。
风灵慌乱的请罪,“尊上请恕罪。”
君卿若轻叹了一口,已经伸手轻轻抓住了临渊的手,就如同曾经在皇宫大殿里,他直起一根手指就让青霜殿使团被灵压震慑得跪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任何人的话语在那时都是没有说服力的,只有她伸出手去,柔软的手指将他的手指压了下去,一切就都平息了,包括他的怒火。
此刻也是一样。
“若若。”临渊眉心依旧拧成结,不等她开口,就先说道,“我哪儿都不去,你别劝我。”
君卿若并没有开口就直接劝他,她只是看着临渊的眼睛,问道,“你在皇都等了六年,为了等我回皇都,是什么感觉?”
临渊闻言,眸色深沉,抿唇不语。
“又不知道我在哪儿,又不能确定我是不是还活着,又不能断言我就一定会回来……而那时候的你,应该还是抱持着对我的敌意呢,都不好受吧?又何况这些对你忠心耿耿的属下。”
君卿若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我知道你在皇都等了我六年的时候,就想过,不管怎么样,是好是赖都得给你个说法。”
临渊沉默了片刻,紧抿的唇角逐渐松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她的手笼进掌心里。
他其实特别喜欢她的小性子,偶有任性的嚣张的恣意的时候,他总是特别喜欢。
而又特别心疼她的懂事,人只有经历得多了,才会变得这么明事理。
“你要是任性点,该有多好。”临渊声音低低的,深邃的星眸看进她的眼里,他低声道,“我也就不会这么心疼了。”
君卿若弯唇一笑,“我任性着呢,只是正事儿不能拖后腿,不能使小性子的。”
临渊怎可能不懂她是个什么性子?
他转眸睇向风灵,声音淡漠,“人在中元哪?天晋么。”
风灵察觉到了尊上的威慑在逐渐消减,他悄悄松了一口气,只觉得……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物降一物。
夫人果然是有办法。
风灵点头答道:“在天晋鹿港城。”
天晋国的领土是个梨子形,东毗邻东秦国,西邻西唐国,南边长长的国境线与南越的北境接壤,独留北边一截短短的国境是海岸线。
皇都位于天晋中部偏北,而鹿港城是天晋北边海岸线上的一座海港城市,从皇都到鹿港城,说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