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临渊,进皇宫找聂惊河收利息去了。
想让临渊办事,不付出代价是不行的,曾经聂惊河让临渊去办平阳王一家的事儿,就许了临渊与世无争的地位和尊贵。
这次对付了青霜殿,势必也是要给些利息的。
昨天郡主府乔迁宴上,新晋的烈阳郡主那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早已经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开。
御史们都在想着,要怎么紧锣密鼓的编排编排她这与女戒女训女德完全背道而驰的做法和言论呢。
聂惊河也是头疼得很,近来的事情的确纷杂。
他本来是想要复用摄政王,好让摄政王能够牵制势大的又有青霜殿撑腰的齐家。
但谁也料不到,那个邪医做事这么绝,一竿子打死型的。
一下子就让青霜殿在天晋的名望跌破底线。齐家的名声就更是扫地。
这和聂惊河的初衷是有所偏差的,所以他一直就挺头疼。
更不用说,军部那边从得知了麒麟这块心头肉被青霜殿下手之后,很是激愤。
就连不少官员贵族也都颇有微词,民怨四起更是不用说。
军部那边甚至联名上书,请求废后!
而齐落雁从那天街市口的事儿之后,就气急攻心病倒了,被聂惊河禁足在凤藻宫,其实就算不禁足,齐落雁现在身体孱弱,也下不了床。
这些事情就够聂惊河头疼的,此刻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男人的容颜英俊,表情淡漠。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掌心里的一块质地温润的玉牌。
目光漫不经心地看着聂惊河。
聂惊河轻叹道,“国师,朕近日的事情实在是繁忙……”
“本尊的事情,和你忙还是闲,有什么关系?只是让你拟一封旨意而已。”临渊手指摩挲玉牌的动作顿了顿,说道,“本尊并不是在请求你什么。”
聂惊河眉头一皱,唇紧抿着,心中有些不悦,不是请求,难不成是命令?
的确是命令。
临渊不喜欢这些个勾心斗角揣摩人心的事情,所以说话也不喜欢拐弯抹角遮遮掩掩什么。
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不过是想复用摄政王以牵制齐家的势大,眼下齐家被烈阳一竿子打得太狠,和你预料中有所偏差,你又担心摄政王这一头太大。”
他一语说穿了聂惊河的心思,让这位年轻的皇帝目光深沉了几分。
临渊唇角扯出个似笑非笑的弧线,“这些都和本尊没关系,本尊想要的能得到就行了。”
“所以……”聂惊河盯着他,“国师想要的是邪医?”
“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就不用本尊特意说明了吧?今日进宫就是要一道赐婚的旨意,好能名正言顺地将烈阳娶进来。”
似是因为提到了心爱的女人,临渊淡漠的面色似有松动,而后倏然抬眸看着坐在对面书桌后的聂惊河。
眼神凌厉了不少,“所以你若是担心本尊娶了烈阳之后摄政王府势大,而想要推诿此事,大可以省省这心思。”
临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聂惊河,“本尊鲜少想要什么,但凡想要便势在必得,谁若是从中作梗?”
临渊声音顿了顿,而后语气就变得凛冽,“都不用等摄政王府势大,本尊能帮你对付齐家和青霜殿,就能调转枪头来对付你。”
聂惊河听着这番话,惊心动魄的。引狼入室这个词……或许就是用在这样的时刻吧?
而且关键是,聂惊河从没见过临渊说笑,他但凡说话,一个钉子一个眼,是绝对不会糊弄的。
他既然这么说了,今天若是没这赐婚的旨意,他怕是真的会毫不在意的调转枪头来对付他聂惊河!
于是,聂惊河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赐婚的旨意很快就拟好了。
临渊心满意足,离开之前,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陡然停下了步子,回身看着聂惊河。
“国师还有事?”聂惊河咬着牙齿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句。
临渊淡淡说道,“昨晚郡主府乔迁宴上的事情,本尊不希望那些个御史们,胡乱编排烈阳。本尊不想看到任何对烈阳有负面影响的谴责。这事儿,不妨知会一下他们,但凡本尊知晓因昨晚的事情有任何对烈阳的谴责?你的御史们就可以换新人来做了。”
君卿若哪里会知道皇宫里这一出,她从天鸿旅店见了姬凉夜和江雅儒之后回到郡主府时,临渊还没从皇宫里回来呢。
她就看着球球满院子撒野。
“君临!你小心一点!”卿若看得是心惊肉跳的,一般情况下她不是急了不会直呼儿子全名的。
“呜哇哈哈哈哈!娘亲!呜哇哈哈哈哈!”
君卿若就听着儿子的声音夹在风里传来,不由得觉得,我的宝贝儿子,是不是疯啦?
国师府被铲得寸草不生而显得空旷的后院里,一头身形高大的霜狼正在撒欢,吭哧吭哧地满后院狂奔。
而它的背上驼着个熊孩子!比傻狼还要欢!
这熊孩子就是她君卿若家的孩子,正在这儿骑着狼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呢!
毛毛虽然已经进入了成长期,但毕竟不是头成年的狼,也并未被专门驯化过,所以其实是还不适合当坐骑的。
因为狼本来就不是作为坐骑的动物,没驯化过就更是没个轻重。
卿若满心焦急,又怕吓着孩子或是吓着傻狼了,真摔了可怎么是好?
于是……
“影灵何在?”
“属下在。”
影灵迅速出现了在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