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若唱到一半,就看到庭院门口那一道修长挺拔却略显僵硬的身影。
“嗯?”
君卿若足底生风的迎了上去,一眼就看到了他面颊上那尚未消散的可疑红晕。
卿若笑了,“临哥……”
她毛手毛脚的,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指尖察觉到热度,就问道,“这是害羞了?还是说过的话不想认账呢?”
临渊眉头一拧,“害羞?笑话!”
君卿若眉梢一扬,“那就是不想认账咯?说过的话想不认账?臭不要脸的!得亏我还唱了一早上千年等一回呢!”
君卿若承认,自己一大清早心情愉悦了,着实有点精分。
临渊的薄唇紧紧抿着,好一会儿。
“唉……”他轻叹一口,“若若,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看破不说破?”
卿若摆出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的表情。
片刻后噗嗤笑了起来,“好了我不逗你了。”
自己选的小傲娇,她跪着也会惯到底的。
“你笑一个吧,我顶着被御史们口诛笔伐也要当众宣告主权,临哥,我也就为了博你一笑了。”
卿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临渊眼睛渐渐弯了起来,唇角翘着柔软的弧度,让她的心头软得不像话。
“昨晚我睡了之后,没出什么岔子吧?”卿若问道。
临渊摇了摇头,“能有什么岔子,都被你那一番言论给震着了。守着你睡熟了之后,我哄儿子睡觉,他一直到睡着之前,都还在再三问我。”
“问什么?”
“爹爹要和娘亲成婚吗?爹爹要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娘亲吗?”临渊原模原样地将儿子昨晚睡前问的话复述给她听。
表情里是甜蜜的无奈,“金甲圣衣……七彩祥云……若若,你喜欢这些?”
君卿若一囧,她有时候会有点中二,但是被临渊知道她这么中二,还是让她有些赧然,红霞一下子就浮上了面颊。
临渊也不继续逗她,摸摸她的小脸就揽了她的肩头,“好了,吃早膳去吧。等会我送你去药庐,我近日要进宫一趟。”
“嗯?”君卿若扬眸,“进宫做什么?”
“这阵子,聂惊河让我对付谁我便对付了,这么多人情也不是白做的,到了要收点利息的时候了。”
说着,临渊唇角挑了挑,垂眸对上了她的眼,“不用担心,那些御史不敢对你口诛笔伐,我在呢。”
这世间最温暖的情话,恐怕不是我爱你,也不是我想你,我喜欢你。而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人在身旁说一句,我在呢。
卿若只以为,临渊所说的要找聂惊河收点利息,指的是不让那些御史们胡搅蛮缠的事情,于是倒也没有多过问什么。
早膳过后,临渊便亲自送她和俩孩子去了药庐。
麒麟的军医官这阵子被伯参恨不得按到药坛子里似的培训着毒术,可谓是苦不堪言,竟是开始怀念邪医大人那人间修罗场的培训方法了。
一看到君卿若来,仿若看到救星似的,眼睛都亮了。
君卿若人逢喜事精神爽,倒是笑眯眯地从玄魂戒的仓库里翻出来了一张彩印的人体构造图。
心血来潮的就给他们上起了课,小太子和那个死里逃生的陆家遗孤陆谨言也跟着一起听课。
一直到她将人体构造图都条分缕析的给他们讲完了,才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
“今天你们把这上头的记下来,到时候我会考你们的,一个都不能错,考不过的就等着挨教训吧。”
君卿若笑眯眯的说着要教训的事儿,叶伯参从一旁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才让卿若顿时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是忽略了什么事情。
叶伯参说道,“那两位公子哥,你就把人晾在旅店不打算管了?”
君卿若双手一合拢,啪的一声,“是了!我就说我好像漏了什么事儿呢!好在你提醒我了!”
姬凉夜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赶紧去看看,天知道他会搅出什么事情来。
君卿若火烧屁股似的赶去了天鸿旅店。
天鸿旅店是皇都很高档的旅店了,环境清幽,倒算得上是个清净地儿,客房都是独栋独院的。
虽是价格不菲,但对自幼被宠大的烛龙宫少主而言,想来是不差这些钱的。
就君卿若近来在皇都的声名,刚一到旅店就被掌柜的认出来了,极为热情地接待了她。
姬凉夜和江雅儒的形象又颇为打眼,她只一提,掌柜就有了印象,客客气气地领着她进去。
姬凉夜正坐在客房外的庭院里,一身深紫色的衣衫配上那张妖艳的脸,颇为醒目,君卿若遥遥就看到了她,于是就谢过了掌柜,独自走了过去。
刚一走到庭院门口,姬凉夜那双桃花眼就朝她看了过来,噙着流转的笑意,就要张口唤她。
却不等他开口,君卿若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先行说道,“你要再叫我一声师母,你就是跪下来求我也别指望我帮你任何事情……”
姬凉夜一愣,旋即笑得无奈,“非欢大人,你这样,师父会很难过的。”
君卿若不答这话,走到他旁边石凳坐下,才说道,“你信里说江瞎子伤重,要带他前来找我医治,我瞧着他状态还不错,想必是不用我再治疗什么。说吧,出什么事儿了?”
君卿若虽是对元老会有怨,和宗门也都不太对付。但不是第一天和姬凉夜认识了,这人是个什么性子她清楚。
待人温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