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若听着这话,也就凑头看了看那烈骨木所制的门匾。
上头两个苍劲大气的字——烈阳。
虽不是烈阳郡主府五个大字,但是就两个字,占据了整块门匾,倒是显得非常大气!
“呃……劳烦借过一下。”
一道清浅的女声传了来,众人都纷纷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毕竟她在街市口的盛举,多少双眼睛盯着看呢。
对这张美丽的面容大家都不陌生,眼下看到她,都有些敬畏,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这种敬畏,并不是来自于她有多强。
而是在于,这个异国的医者,将他们从沉湎在和青霜殿风平浪静的表象中,敲醒了过来。
将隐藏在风平浪静之下的波涛汹涌,给他们看了个清楚。
“邪医大人!”
“烈阳郡主!”
众人纷纷唤她,然后纷纷施礼。
君卿若浅浅笑了笑,“无需多礼。”
然后从人们让开的路走到了宅邸的门口,扬眸看了一眼门楣上的门匾。
目光不由自主变得温柔了许多。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她才进了府里。
这宅子的前主人也是个贵族来着,当年陆尚书获罪,这家贵族也因此被牵连,抄家之后,这宅子就一直空置着。
里头虽不如王府那般雕栏玉砌,但也算得上不错了。
说起来,比国师府冷冷清清的荒芜要好得多。
她走进府邸,里头有几个老仆正在洒扫,一见是她,赶紧退至两旁恭谨行礼。
君卿若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脚上没半分停顿就朝着侧边的院墙过去了。
墙那边就是国师府。
曾经她和临渊隔着时空,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互不相识。
后来,她和他隔了千山万水,江湖不见。
穿越了时空,越过了千山万水,跨过了六年。
眼下,他们之间近得就剩一堵院墙而已,而这堵墙,最终都将拆掉。
缘分真的是冥冥之中很奇特的东西,无论隔了多远,哪怕跨越了时空,该遇见的人,还是会被命运牵在一起。
君卿若在这边还在心中感叹命运的神奇呢,眼睛里就已经看到个挺拔的背影站在院墙前头。
他似是在若有所思什么,抬手轻轻托着下巴。
听得身后脚步,男人转身,那星空般深邃的眼里,就映了她。
“你怎么会在这边?”君卿若愣了愣。
临渊指了指墙,“翻墙来的。”
卿若迎了上去,握住了他的手指,“门匾你刻的?”
临渊不语,像是不想因此邀功,又像是有些别扭。
影灵在一旁毫无心眼地开口说道,“尊上雕了一整晚,夫人,不止是刻字,就连门匾上的雕花都是尊上亲手一刀一刀雕出来的。”
君卿若目光闪了闪,唇角就翘起来了。
将男人的手握得很紧。
该将影灵禁言才对,这满嘴跑马的完蛋货!什么都往外捅!国师大人心中狠狠地想着。
而这满嘴跑马的完蛋货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完蛋,继续不知死活的往外抖,“您没来之前,尊上在考虑应该怎么拆掉这堵墙,直接两刀劈了虽是干脆,但场面太尘烟四起。若是找工匠来拆的话,效率又太低,尊上有些等不……”
“闭嘴!”临渊咬牙道,皱眉睨过去,“我看你就是和掠风混久了,碎嘴子的毛病全染上了。”
碎嘴子的掠风正好翻墙过来呢,挂在墙头上就听到自己无妄之灾被殃及了。
于是他没翻过来,麻溜又跳回国师府的院子里去了。
君卿若闻言就止不住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脑袋抵住他的胸膛蹭了蹭,“原来尊上等不及了啊。”
“谁等不及了。”
临渊抿着唇角,这男人口嫌体正直时的傲娇样子,君卿若特别喜欢。
瞧着就总让人忍不住想要逗一逗。
她笑道,“我我我,我等不及了。也别找什么工匠了,两刀劈了吧。砖石瓦砾的我自有办法。”
君卿若只见自己这话音刚落!
男人一手将她往身后一拉,几乎是连一秒钟的停顿都没有。
君卿若垂眸看到了临渊原本空无一物的左手,一柄无双的利器陡然凝聚成形。
那是一柄长剑,样式并不花俏,柄上雕琢着古朴的花纹,柄刃交接之处雕着个侧面的狼首,狼眼里那枚琥珀色的灵石是唯一的点缀。
但刃上一线寒芒,晃了她的眼。
他浑身上下分明是连灵力的涌动都微乎其微,但是这柄长剑却仿佛蕴着能够劈开天地的力量和气势,刃芒更是让人不敢逼视,仿若多看一眼都能刺痛双目。
就和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分明那么低调,但强势又锐利,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仿佛这一人一剑,立于天地之间,于敌人而言就是能瞬息间收割生命的无双利器。
于友而言,就是能扛下一切刀光箭雨的坚实盾牌。
临渊的动作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花俏,任何多余的动作都没有,看似就平平无奇地劈了两剑。
一瞬间,这周围的地面都开始震颤。
锋锐的剑气,像是切豆腐一样,毫无阻滞地切进了厚重的砖石。
然后这些砖石就像是被从内部摧毁了似的。
雪崩一般,稀里哗啦的散落下来!
就有这么快,短短几个呼吸之间的功夫罢了。难怪先前影灵说直接两刀劈了干脆。
果真是够干脆的。
卿若迅速反应了过来,将指上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