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若心里倒没思索他这话,满脑子想着的都是,临渊出息了啊!临渊可算是出息了!
在耳边说话吹气儿这事儿是信手拈来了啊。
她沉默了几秒,才咬着唇摇了摇头,“父王在这儿呢,我得守着,而且麒麟因为这事儿,今晚乱着,我怕是得明天回去了。”
“不是说娇气得住不了军营么?”临渊淡淡问了一句,手中的力道稍稍重了些。
卿若皱眉嘶了一声。
他就低声说道,“忍一会儿,一会儿就没这么疼了。”
君卿若没说话,默默忍着。
片刻后,临渊的力道渐渐轻了,卿若觉得肩头一阵热辣,但的确没多疼了。
“儿子说得没错,你这身板,以后还是少玩这些枪枪炮炮的好。回回都淤成这样,久了肩膀要废的。”
“嗯……”她应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听上去有些敷衍,临渊觉得她估计也就只是嘴上应着罢了。
君卿若微微朝旁边侧目,看向他,话题已经转开了,问道,“你赶着今晚就回去,是有什么事?”
“没事我在麒麟也不合适吧。你父亲不是一直觉得我是聂惊河那一拨的么。”
临渊说得淡淡的,像是对此不以为意。
君卿若闻言笑了一笑,“那你以前不是因为我而迁怒他,帮着聂惊河与他不对付么?他当然挺烦你的,但现在嘛……”
她笑笑没说下去。
临渊等了两秒都没等到她声音,就问道,“现在呢?”
“现在他没把你看成聂惊河那一拨的了,现在他就是很单纯的挺烦你的。”
君卿若这话一出,临渊觉得……还不如不问这个呢。
他说了别的话题,“我先前直接从宫里出来的,等会估计再去一趟。”
“这个点?聂惊河睡了吧?”
“那又怎么样,他求我办事儿我还得将就他的歇息时间不成?更何况我发着怒走的,我看他今晚都不敢睡。”
这话叫一个睥睨无双,气场三米二。
君卿若笑了起来,“你找他做什么?说我代劳了给青霜殿使团下马威的事情么?”
临渊面沉似水地点了点头,就问她,“是了。你总不会是无缘无故就找青霜殿的麻烦,是麒麟军出什么事情了?”
君卿若睨了他一眼,他现在才问这事儿,要不是他这一路上都不和她说话,她早就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他了。
于是此刻就长话短说地将发生的事情三言两语说清楚了。
然后她就笑眯眯地看着临渊,若有所思问了句,“尊上是打算去聂惊河面前,给齐家上眼药?”
临渊虽说不明白上眼药的意思,结合这前后的话语也能猜出来。
“不至于。”临渊吐出三个字,卿若想着也是,临渊这样的人,让他杀人越货他登峰造极,让他去舞弄权术,他肯定嫌烦。
卿若刚这般想着,就听见他继续说了句,“我就事论事的把这事儿说了,聂惊河只要不是个十足的蠢货,都能明白这其中深意。”
君卿若想着也是,但心里就莫名没底,因为……
临渊似是也想到了这点,所以眉头皱了皱,说道,“不过聂惊河好像就是个十足的蠢货。”
“哎。”卿若点头应了他这话,忍不住弯起了笑容来。
有临渊那精妙的手法,她肩头的瘀伤很快就被推散了不少。
临渊也没在麒麟逗留太久,走出营房,来往的巡逻士兵巡逻的频率都高了不少,一个个都忌惮的看着他。
临渊大抵是也不知道应该和君青阳多说什么,所以没再去和君青阳告辞,直接就从麒麟离开了。
君卿若这才活动了一下已经松快多了的肩颈,去了父王的营房。
君青阳的营房依旧是灯火通明。
卿若一进去就看到一身黑金底色亲王常服的父王,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饮茶,目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时间也不早了,少喝茶,没得整晚不用睡了。”
君卿若一边进去就一边说着。
君青阳心不在焉的眼睛这才缓缓聚了焦,看向她。
“嗯?球球呢?”
君卿若环顾了一圈,也没见着儿子。
君青阳没说话,只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她坐下了。
君青阳才似有所感的叹了口气,“你这养孩子养的也是够别出心裁的,就跟养棵树似的,种下就不管了,还是种在临渊的府里。”
这话让君卿若有些不好意思,她抬手挠了挠头。
“而且你还隔三差五要从这小树上薅点果子下来吃。”
“哎?”君卿若一愣,“球球还小,果子还是没有的……”
“谁说没有?他先前醒了,听说你肩膀伤了去疗一疗,这会子他去军厨那边忙活去了,好像是打算给你做些吃的当宵夜。真不知道就你这养树似的养孩子,是怎么把球球养得这么好这么懂事的。”
君青阳无奈得很,想到自己的宝贝外孙揉着眼睛醒来,听到她去疗伤了,他就睡眼惺忪地说要去给娘亲做点吃的。
君青阳心里是又怜又爱,眼下再瞧着自己这不省心的女儿,就觉得怎么看怎么不得劲了。
“唔……”卿若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我就凭感觉养孩子,我这第一次当娘也没经验啊,再说了我从小身边也没有娘这么个角色,没人教我……”
君青阳的面色稍稍僵了僵,君卿若抿唇不再多言,她知道的,在父亲面前不能提到母亲的话题,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