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路面前的是李紫蕊,这位女扮男装既漂亮又聪明的女人,眼睛直视着高路,面露憎恶皱起了眉头,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翕动,似乎强力控制着自己愤怒的情绪。
在北平,她过被抓的经历,虽然她咬牙挺了过来,但在她的心里造成了很大了阴影,每每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可她的内心里充满恨,恨日本鬼子,恨汉奸,她努力消除心中的阴影,把那阴影转化成无边的恨。
这次被抓,她看到了张菊的眼色,看到了张菊愤怒无奈的眼神,那好似不经意的一瞟,让李紫蕊看到了一个革命者坚定的信仰,和为了事业不屈不挠的精神,她的心被深深地打动了。
李紫蕊为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感到由衷地高兴。
高路的眼神有些退缩,他低头想了想,觉得这跑堂的小伙有些面熟,可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想起在高麻子家的使用唤丫头李紫蕊,和眼前的小伙子有几分像,难道李紫蕊女扮了男装,躲藏在了思艺茶馆,摇了摇头,他觉得这样的大胆的想象实在不靠谱。
突然,高路想起李紫蕊脖颈处有一个黑瘊,这可是判定真假李紫蕊的标记,如果脖颈处有黑瘊就说明,面前的小伙子就是女扮男装的李紫蕊了。
高路似乎有了重大发现,他为自己的聪明能干很开心,狞笑着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李紫蕊一番,围着李紫蕊转了一圈,重点观察她的脖子。
瞪大眼睛仔细查看脖颈处,高路突然愣住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那黑瘊所在的位置有一块明显的伤疤。
高路搞不清怎么回事,抬起头来,站在李紫蕊对面,突然发问,“你,你,你可认识李紫蕊。”
李紫蕊一脸地平静,她眼盯着高路,轻轻地摇了摇头。
高路将目光集中在李紫蕊的胸部,他本想让李紫蕊脱掉上衣让大家伙看一看,以确定她的判断,但这小子又怕在皇军面前出了丑,闹出个男女不分的笑话,所以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高挑瘦弱的李紫蕊或许营养不良,或许是身体的原因,胸部还是那么平坦,看上去真是个漂漂亮亮的小伙子。
高路摇了摇头,突然伸出手来,摸了一把李紫蕊的胸,李紫蕊毫无防备,皱起眉头,瞪了高路一眼。
高路确信面前的李紫蕊就是思艺茶馆跑堂的伙计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女人的胸部他可摸过不少,凭他的感觉,他断定,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凑到细川五郎身边,高路激动地有点哆嗦,“细川五郎队长,这,这,这绝对不是张一真,张一真那小子个头比他高得多,那眼眉立立着,还吊着眼角。”
细川五郎皱起眉头,“你的,断定,他的不是张一真。”
“断,断定!我敢拿,拿,拿我的脑袋瓜子担保,他,他,他就是思艺茶馆里,一,一,一个跑堂的。”
高栋嘴皮子利索,他要发挥自己的优势,迈前一步对细川五郎说:“大佐先生,也只有我和高队长认识张一真,不过几年不见,都说女大十八变,可小伙子咋说也得有十六变,我觉得张一真这小子一定有了变化,说扒了皮能认识骨头,那可是吹牛皮瞎扯蛋,不过我们可以想些办法找到他,中国人有智慧,有谋略,张一真生活在老百姓当中,要想在众人里找到他,还真有点麻烦,不如想些办法,把他调出来。”
说到这里,高栋挠着头皮,陷入深深地思考。
高路可不喜欢高栋抢自己的风头,高栋那句影射自己的话语,像把刀子捅在了他的心里,这小子直瞪着高栋,可高栋笑对着细川五郎,看也不看他一眼。
啊啊了几声,高路终于打出了一个假喷嚏,倒把高栋吓了一跳,他眼望着怒视自己的高路,知趣地退后一步,心里想:你他妈的结巴嘴,说话比生孩子还难,老子想在皇军面前出个风头,到时候好提拔提拔,你又是啊啊,又是打喷嚏,不给老子展现的机会。
高路可不想让高栋说下去,他怕在去年思艺茶馆的路人,俩人琢磨出的游击队的作战特点,让高栋这小子一股脑的给皇军说出来,倒显得他比自己还有水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点头哈腰,笑容满面,高路看了看细川五郎,又看了看李紫蕊,细川五郎明白他的意思,摆了摆手,让士兵将李紫蕊带了下去。
李紫蕊梗着脖子,怒视着细川五郎,大声地嚷:“你们不能这样随便抓人,我要告你们。”
两个鬼子兵连推带搡将李紫蕊带出门外,细川五郎望着李紫蕊的背影,仰头哈哈哈地笑起来,笑够了,他开始说话,声音拉得很长,“果真是小孩子的干活,在我的占领区,还要告我,真是天大的笑话。幼稚可笑,幼稚可笑。”
“是,是,是,这小子就是细稚可笑,不可救药,明,明,明白人也说不出这种话来,一看就是个楞头青,也只有掉了脑袋才知道大日本皇军的厉害。”高路越说越有精神,他竟眉飞色舞起来,摇晃着身子,继续说道:“细川五郎队长,人咱是抓错了,咱可以把这个假的张一真关两天,然后再把他放掉,我觉得思艺茶馆一定有问题,如果张一真活着,他一定去找他的姑姑张菊,你给我点时间,我要化妆侦察,一定找到张一真的藏身之处,说真的,不是我高路吹,来的时候我就纳了闷了,有几分怀疑,张一真武功高强,不可能这么容易就逮住了,结果还真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