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刀听到砸门声,立刻跳了起来,这小子的二虎劲上来了,提着大刀冲到了门口,高麻子紧着在后面喊叫:“问清了什么人,再开门。”
黑大刀顾不了那么多,刚才他在院里耍了半天也没砍到人,那火气还没发出来,他要立即打开大门,看一下什么人如此胆大,竟然在自己守护的地盘上撒野放肆,敢用东西砸高老爷家的大门。
打开了三道门闩,还没等黑大刀开门,那门就被一伙鬼子挤开了,十几条枪对准了黑大刀。
一看凶神恶煞般的日本鬼子,黑大刀大吃一惊,举着大刀一下蔫吧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忙放下大刀换上一副笑脸,小鸟游一队长见黑大刀不友好的样子,来到黑大刀面前,举枪对准了黑大刀脑门子,高栋一见大事不好,忙站到两人中间,“太君,太君,误会,误会。”又忙着招呼:“高老爷,皇,皇军来了。”
一听皇军来了,高老爷也顾不得屁股疼,拄着棍子扭着屁股,慌忙迎了过来,见到小鸟游一队长忙伸出了手,心想:小鸟游一先生不是回德州,怎么又跑回来了。
高麻子心里纳闷,可嘴上不敢问,他堆着一脸笑容,朝小鸟游一队长伸出胖手,“欢迎小鸟游一先生,欢迎诸位皇军再次光临寒舍。”
小鸟游一看了一眼高麻子的手,也不握一下手,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径直朝逍遥厅走去。
黑大刀呆若木鸡,高麻子捂着屁股来到黑大刀身边,悄声说:“还傻愣着干什么,这天下成了日本人的,咱巴结还来及,你怎敢跟皇军举刀,他们根本不把咱放到眼里,说开枪就开枪,你看,我伸去的手小鸟游一握都不握一下,他们不懂规矩,跟那没驯好的牲口一样,不高兴了,又踢又咬,别生气,快把火房的人喊起来,烧锅做饭,唉吆,我这屁股哟,高路这个混账东西。”
看着小鸟游一进了逍遥厅,看着黑大刀去招呼人,高麻子一脸疑惑,忙拉住高栋的手来到自己屋里,一脸惊慌地问:“高栋,你快点说说,这皇军不是走了,这,这,这怎么又返回来了?”
高栋坐下来,喝了口水,定了定神,一脸神秘地说:“高老爷,你是不知道啊,回去的路上,我们遇到了真的张一真。”
“什么?遇到了真的张一真?”高麻子捂着屁股,瞪大了双眼,“这么多皇军,他还敢出来?”
高栋惊魂未定,望了一眼黑乎乎的窗外,“高老爷,何止是出现,一下来了俩,反正有一个是真的。这小子聪明的很,我们走累了,在一块空地上休息,也不知道这小子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也许这家伙一直尾随着我们寻找机会,带了一帮人,有十几个,都拿着枪骑着马,突然闯进了休息的人群,放了一阵子枪,打死几个皇军,也不恋战,骑着马又跑了。
小鸟游一可急了,带着人马去追,边追边放枪,这人怎跑得过马啊,虽然皇军很是卖力,小腿不长跑得挺快,可追来追去不见了影子,小鸟游一命令部队返回,继续赶路,没想到张一真这小子又出现了,还示威似地叫嚷,皇军又是边追边射击,这样折腾了几个来回,结果我们被引入一一片芦苇地,都迷路了,张一真也不见了。”
“皇军那么多人,又放枪又放炮的,就没打住个人。”高麻子一脸惊慌地问。
“打住了,要不打住他们的人,我看张一真这小子非得跟皇军折腾到天亮。天黑什么也看不见,多亏小鸟一队长带了个电把子,那玩意一打开,贼亮贼亮的,要不是有那玩意,皇军这回非得吃大亏,这帮家伙好像看好了地形,专门往那沟沟坎坎的地方跑,皇军的武器再好,那子弹不会拐弯不是,乱放枪也打不着,这小子跟魔鬼一样,带领着一帮人,一会出现在这里,一会出现在那里,搞得我们晕头转向,小鸟游一队长都找不着北,只好顺原路回到你家里。”
“啊,原来是这样,难怪皇军又回来了。”高麻子挠着头皮,觉得有些可怕,着急地问:“那张一真去了哪里?”
高路眨巴了几下眼睛,“借着手电光,我看到两个张一真,都骑着小黄马,我还看到了尖嘴猴腮的长棍刘,这小子也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好好的不在北平那块呆着,跑到咱这大平原,和皇军干上了。”
俩人正说着话,逍遥厅那块传来了高路撕心的求饶声,高麻子和高栋吓了一跳,忙走出了屋子,朝逍遥厅望去,只见逍遥厅门前灯火通明,高路像样个老实的绵羊,跪在地上,他的身后,一个小日本鬼子端着枪对准高路的后脑袋,等待着开枪的命令。
高麻子一见着实吓了一跳,一手按着高栋的肩膀,一手捂着屁股,大声地嚷:“小鸟游一队长,慢,慢,千万别开枪,我有话要讲。”
高麻子可不想高路被日本人这样枪毙了,他在高路身上花了不少钱,才弄了个伪军的小队长,如果一枪打死了,那钱不就等于白花了,高麻子处处从利益着想,他要留下高路,自己家遇到大事小情,一句话,高路好带人赶过来帮忙。
“小鸟游一队长,这高路可杀不得啊,他忠于皇军,支持*****,如果想找到这样忠于皇军的人,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高麻子拉住了小鸟游一的手,满面真诚地说:“我了解他,了解他,别看这小子一只眼,本事大着呢,他那只眼是被张一真打瞎的,他对张一真,对土八路游击队充满了仇恨,可对皇军,他可是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