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历史悠远的家族基本上有几样必备的东西。传承千年以上的家谱记载家族的脉络,香火不绝的宗族祠堂慰劳先祖之灵。
苏州姚家也不例外。他们家的祠堂甚至被当地政府开发为文化旅游的一部分,这是陈启星他们始料未及的。
祠堂座落在苏州特有河道景观附近,白墙黑瓦与边上的古式建筑没有多大区别。大门紧锁,带团的导游们也不会特别介绍到它。
杨晨光带着陈启星他们装成来旅游的一家人,父亲带着一对儿女。此时他们坐在不远处的一个露天酒吧门口,看似悠闲自得,其实在商量事情。
“那边浇花的中年人,还有街对面开杂货铺的老头都是道门人士”陈启星压低嗓音把暗哨一个个点出来。还阳以后,他对魂力这东西更加敏感,相隔老远就能分辨出对方的气息。
他们几人来之前就认为潜入姚氏祠堂是件不容易的事,没想到来之后,发现自己原先还想简单了。
不知道是不是姚家特意安排的,住在祠堂周围的街坊全是带有魂力特征,其中还有不少人拥有天眼。换句话说,祠堂的看守不是一两个人,而是整整一条街的人。如果他们贸然闯进祠堂,后果可想而知。
“要不我找只老鼠附身,然后混进去调查一下?”陈启星提议道。
杨晨光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小口:“不忙,再看看。”
“可姚艳随时会把消息告诉姚家人,他们如果严密防范起来,我们就更没机会了。”
昨天陈启星占据了吉娃娃球球的身体,姚艳醒来后肯定会向长辈们哭诉。姚家人但凡有点脑子,就会赶到这里来。
“不必担心,那个女孩子被我贴了符咒,只要我不解开她能睡上三两天”杨晨光做事比较精细,昨晚在把房东女人抬回去的时候,他就预料到这一点。
既然如此,陈启星就没好多说什么。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如何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搞清楚姚家的秘密。不一定非要进宗祠,抓来个明白人问一问也可以。
正当他们把目标选定为一名挎着篮子准备买菜的大婶时,从街道远方驶来一辆骚气十足的跑车。得亏车是敞篷的,陈启星一看到司机,立马将头低低埋下。
这个家伙为什么来了?
墨镜下一副冷酷且嚣张表情的人,正是陈启星的一大死敌叶继良。无论是在北京还是在郑州,陈启星追踪了他两次。想不到在苏州大街上这么容易碰到了他。
老城区的街道非常狭窄,路上的行人也很多。但叶继良开车进街道后,并没有减速慢行的意思,惹得路上的行人怨声载道。
只见叶继良将车开到姚氏宗祠门口,站在台阶上放声大喊:“谁是管事的,过来把门给开了!”
浇水的中年人放下水壶,杂货铺里的老头走出店门,买菜的大婶也调回了头。不消两分钟,这条街有数十人把叶继良团团围住。
叶继良站在石阶上,从兜里掏出香烟点上,依旧一副颐和气指的口吻:“还愣着干嘛,谁有钥匙把门给我开开。”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游客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也驻足观看。
陈启星他们三人中,唯一没有跟叶继良打过交道的人只剩下陈娇娇了。于是她离开露天咖啡厅,挤到人群中装作凑热闹。
浇水的中年人上前一步怒视着叶继良,张嘴说了串吴侬软语,听起来可没有生气的样子。
叶继良深吸一口烟,仰天吐了一口:“说普通话,我听不懂。”
“我让你下来!”中年人重复了一句。
“嘿嘿,我要是不呢?”叶继良一脸的嘲讽。
“那我们就把你打下来。”不仅是中年人,周围的群众也是同仇敌忾。
叶继良叼着香烟,鼓了鼓掌:“丢,不愧是姚家,说话这么带种。不过我今天不是来捣乱的,我奉上头的命令,让你们家把东西交出来。”
说着他从另外一个兜里掏出一块白颜色的东西,在姚家人面前一晃:“看到没有,知道我是谁了吧?”
姚家人一愣,纷纷把脸转向那名买菜的大婶,好像这里以她为尊。
那位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分开众人走到叶继良身前:“年轻人,你拿的可是钜子令牌?”
叶继良鼻子一哼:“你说呢?”
“抱歉,我们姚家只听闻过这块令牌,但没有人看过实物。这里人多眼杂,能否借一步说话?”大婶说话非常客气,显然认定叶继良手里拿的是真货。
陈娇娇站在人群里,打开手机给陈启星他们直播现场实况。当听到‘钜子令牌’四个字时,陈启星与杨晨光面面相觑。
当初为了这块令牌,闹出了多少条人命,想不到它真正的作用是让姚家承认的信物。
台阶上叶继良与姚家的对话还在继续,此时他有点不耐烦。
“令牌也给你看了,难道还不相信吗?我可是要赶时间,你们赶紧把东西拿出来让我带走。”
“可事关重大,我们这些人为了保护那东西,世世代代住在这里上千年”
妇人的理由相当充分,这毕竟事关姚氏全族,她不能随随便便就把宝物拱手让人。至少要经过姚家长辈们商议,才能将此事定下来。
叶继良把烟头扔在地上,拿脚踏灭:“真啰嗦,不是说好见令牌如同见到钜子本人吗?我只在这里住上一晚,明天一早无论如何你们得把东西交在我手里。”
他们两方当街说了这些话,吃瓜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