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成禄在北京有两套房子,一套自己住另外一套就腾出来安顿常大龙他们住下。
别看老马平时行侠仗义,很少顾及饭店的生意。但他们家是祖传老字号,客人是源源不断。据老马媳妇说,要不是老伴‘游手好闲’,他们家的分店早就遍布北京了。
老马的媳妇当然不是抱怨,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种既不太忙又很富足的生活。
就这么着,常大龙还有陈娇娇在这一待就是好几天。整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弄得常爷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北京这边的事,他一点忙都帮不上,尽看着几个小辈东奔西跑。甚至连老马都抖擞精神,打听来不少消息。
听说下个月北京要办一场宗教会议,南方几个道门大派届时会派人来。很明显有人对他们戒心很重,话音里似乎不太欢迎。
“这种宗教会议之前没办过吗?”陈娇娇有点好奇。
“以前是办过,但参加的人都是些不会道法的普通人。我打听到茅山派景道长这回都要来,要知道那老头今年都九十高龄了。不在家养老,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还有普陀山普济寺来的几个人,名字听都没听说过。”
马成禄又说了几个与会单位,稍微有地理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些庙宇道观都在长江以南。
“南派的人要动手了,那北边呢,他们有什么作为?”
老马摇摇头:“北边倒是没有大动静。我看了那个宾客名单,北边都是些熟面孔,五台山那边干脆就没来人。”
常大龙平时都在东北,对关内的道门了解不多。他听得一头雾水,黄三姑奶奶倒是见多识广。
“五台山自从衍晴和尚后,竟然一代不如一代了”
民国时期,东北大地死伤遍野所以妖魔横行。再加上日本鬼子里面藏有会邪法的家伙,秘密进行实验,更让东三省雪上加霜。五台山衍晴和尚在这种情况下步行数千里到达东北,凭借超绝的道法和一腔热血谱写出一段佳话。
想不到时隔不到一百年,五台山的僧人竟然做了缩头乌龟,让见过衍晴和尚的黄三姑奶奶听了直摇头。
“兴许人家是想明哲保身,不愿意掺和这种破事呢?”马成禄与五台山僧人相识,于是替他们找个理由。
陈娇娇不关心南北方的冲突,她意识到必须赶在两方较量之前,把陈启星带走。如果可能的话,她还想联系到父母,让他们一家人避免被战火波及。
当天晚上发生了一件蹊跷事。
陈娇娇他们睡下后,外面咚咚咚的有人敲门。常爷光着脚,一步蹿出门外。陈娇娇此时也没睡,她把房门打开一角,和常大龙交换一个眼色。
天这么晚,外头敲门的会是谁呢?当然不会是老马,更不可能是冯百华。
慎浩睡得迷迷瞪瞪,被敲门声也给吵醒了。他光着膀子穿着小裤衩,刚走出门被常爷一脚踹了回去。
“把裤子穿上。”
说完,常爷没有急着去开门。他从围墙后面翻了出去,绕一个圈把敲门人的后路给堵住。
陈娇娇和慎浩埋伏在楼梯口,等着常爷发回信号。没过多久,外面传来常爷的声音:“闺女,开门吧。”
陈娇娇上前拉开门闩,发现常大龙手里提着个人。将常爷放进来,陈娇娇小声问道:“就这一个?”
常大龙点点头。他的感知能力极好,黑夜对他们出马仙来说根本不叫事。
来到厅堂,众人才敢放声说话。常大龙把抓来的人扔在地上说道:“我寻摸了半天,只看到他一个。好像是个普通人,一点道法都不会。”
“普通人跑来敲门干什么?”慎浩抓了抓胳膊。
“我哪知道,要不然审一审吧。”
“不用了。”陈娇娇说道。她一指地上的人,只见他口吐白沫身体跟抽风一般抖个不停。
常大龙蹲下身,掰开他的眼皮。这人目光浑浊,已经失去了神志。无奈之下,常爷只好搜他的身,想搞清楚他的身份。
在此人的外衣兜里,找到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打开一看,发现开头写着一行字:姐,我是陈启年啊。我让汪明月控制这个人,给你们送信的。
常爷一愣,把纸条交在陈娇娇手上。
陈启年并没有说他是如何做到的,只是匆忙叮嘱陈娇娇他们几件事:赶快救出陈启星然后离开北京。要小心戒备祁先生,最好不要与他发生接触。
信的末尾加注四个字‘切记、切记!’
写信的口吻并不像陈启年,反而像老爸陈尚标。没头没尾的,让人感到疑惑。
汪明月不是在山东吗,她怎么控制人到北京给陈娇娇他们送信?而且信里为什么让他们提防黄三姑奶奶的师父祁先生?
更让他们猜不透的是,祁先生竟然还活着,陈尚榜竟然还认识他!
“难道我师父也变成鬼魂了?”黄三姑奶奶被这个惊人的消息弄懵了。
“现在不是瞎猜的时候,我很怀疑这封信的真伪。”陈娇娇把信重新折叠回去。
仅凭寥寥几行字,很难让她相信这个匪夷所思的事情。设想一下,如果这是白莲教设下的圈套呢?用一封似是而非的信,催陈娇娇他们采取鲁莽的行动
“闺女,你的意思是?”
陈娇娇表情凝重:“让我好好想一想”
怪就怪这封信写得太模糊了,连原因都没向他们解释。
黄三姑奶奶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我师父祁先生是一个正人君子,他要是坏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