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气么?”杨晨光一脸恶趣味得盯着气得鼻子都歪了的陈启星。
看陈启星扭脸不说话,杨晨光毫无一个江湖前辈的自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在家里受了怨气无处发泄,这几天终于逮住了一个受气包,可劲得骂:“你小子毛都没长齐就跑出来行走江湖,要不是我老人家手下留情,你都死几百次了...”
此刻陈启星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不理不理骂你自己。
等杨晨光过足了嘴瘾,发现陈启星嘴唇微动念念有词。苏北大侠很想运足力气,一记手刀把这小子的脑袋砍进腔子里。
名门大派要有涵养,杨晨光不住告诫自己,把这口恶气忍了下来。本来他想好言劝说陈启星要有自知之明,算是为先前的事情赔罪了。奈何他们两人就是不合拍,杨晨光掉头就想走。
“唉唉唉,别走啊。”这回轮到陈启星说话了。
“你小子唉唉得叫谁呢?”杨晨光冷冷看向他,吓得陈启星连忙改口:“啊,大叔,大前辈,行了吧?”
“有屁快放!”杨晨光有点不耐烦。
拽个屁,地中海!陈启星暗暗骂道,但是表面上还是装出恭敬的样子:“前辈,估计刚才的情况你都看见了,你们茅山派有何打算啊?毕竟你们不是号称东南几省道门领袖不是。”
陈启星将了杨晨光一军。那意思是你们茅山派不是牛逼么,陕西佬都快跟苏北田家火拼了,你们管还是不管?
其实杨晨光自从上次揍完陈启星后,他没有急着回去。这几天他凭着高超的道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得一清二楚,包括今晚慎家搞的百鬼夜行,杨晨光也尽收眼底。陈启星跟踪慎平波他们,杨晨光就跟在陈启星背后。直到陈启星踩到饮料瓶,他才忍不住出手相救。
杨晨光也明白,眼前这小子虽然性格不讨喜,但是他可没有错处。而且有情有义,不顾安危帮朋友脱险。
不过杨晨光抱着肩膀缓缓说道:“此事我们茅山派只会密切关注,但不会参与其中。”
“什么,都要闹出人命了,你们竟然袖手旁观!”陈启星好不容易用对了个成语,但这个不重要。关键是号称江苏道门龙头老大的茅山派在关键时候,竟然选择隔岸观火。
“唔...”杨晨光一阵沉吟,其实他也没搞懂,这个决定是他师父做的。在他摸清对方底细回报给上山后,掌教真人命令他密切注意两方的动向,但切忌不要动手。
师父的这个决定在杨晨光看来极为反常,难道师父看到了什么自己没注意到的地方吗?还是说这里面的水浑到,连堂堂茅山大派都忌惮。
看着陈启星咬牙切齿的模样,杨晨光顿时觉得一阵心虚:“我们做什么决定,难道需要你小子同意么?你一个河南人,跟这里八竿子打不着,趁早回家去。要是下回你遇到危险,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什么河南人、江苏人的,你不是中国人吗?”陈启星话糙理不糙,驳得杨晨光一楞。
“懒得理你,我走了,你少跟着我。”杨晨光这回是真的走了,但是从他兜里掉出了一张纸条。
一阵冷风吹来,这张纸条差点被大风刮走。陈启星追了好几步,才把纸条踩住。这张纸分明是杨晨光故意丢出来的,难道他想告诉我什么吗?
陈启星展开纸条,借着昏暗的路灯一看。只见纸上断断续续写着:湖北五行派邓双麟,灵枢法阵,阵眼在十楼景泰蓝花瓶内。
原来这张纸记录的是这几天杨晨光打探来的所有情报,要说这位茅山派的高徒是真的牛掰。慎家老少爷们绞尽脑汁想要搞清楚的问题,人家摸得一清二楚,也不知道杨晨光是怎么办到的。
“又他娘的是五行派!”陈启星恨得牙痒痒,自己到哪遇到的坏蛋都是他们,真是阴魂不散。虽然他不知道这个邓双麟是谁,但是布下法阵帮田树言杀灭鬼魂的八成就是他了。
本来救田婉婉这件事对于陈启星来说是义务帮忙,但是既然他们仙桃五行派参与了,陈启星打定主意让对方吃瘪。谁让那群王八蛋害得自己有家难回,还受了这么些委屈。
要不把这张纸条交给慎家的人?陈启星灵机一动,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主意。要知道慎家跟自己这一方不是一伙的,田婉婉还在他们手里呢。实在不行,先把这个重要情报捏在手里,关键时刻拿这东西换田婉婉。
老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陈启星让冷风一吹,脑筋前所未有的清醒。他把纸条揣回兜里,走了几步打辆出租车回去睡大觉去了。
在陈启星与杨晨光争议的时候,田树言那边也没有闲着。
‘圣君’田树言正在跟某人通电话,只听他“嗯”、“哦”、“知道了”半天后,才把电话挂掉。
他起身走到正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邓双麟身边,把对方摇醒,递上了一根纯正的雪茄。邓双麟把雪茄拿到鼻子下一闻,开口道:“呦呵,还是进口货,你这大老板日子过得还真舒坦。”
田树言笑道:“我过得好不好,那还不得看你邓老兄帮忙?”
邓双麟不置可否,坐起身来把雪茄点着。
“刚才我收到一条重要信息,他们慎家还有一个后手。”田树言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哦?什么后手?”邓双麟一抬眼皮。
“慎家打算拿一头恶煞来强攻法阵。”
“哼!恶煞算什么,顶多是麻烦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