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朔面前,陈虚说了实话然,他在赌,赌方朔这样的高人不会小肚鸡肠那,虽然自己和他敌对过,但是这些都过去了。
方朔作为一个地球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走道真神之上的地步,这样的人绝对是有大气运的。
所谓大气运,基是一个时代的真正领袖,这样的人一定是做大事的,当然不会计较细枝末节。
不过方朔说放自己游客条件,陈虚的心马上沉了一下,这一刻他觉着自己还是不了解地球人。
在天界,高品强者对境界低于自己的人,只会说两句话,要么死,要么臣服。
可对面的方朔却笑眯眯的,好像在和自己商量。
就是商量,平等对话。
他虽然接触过一些地球人,尤其是对岛国比较熟悉,不过那个地方的人似乎和天界一样,弱者对强者绝对服从,强者对弱者颐指气使。
强者和弱者之间绝对不会有什么平等协商,这就像猫和老鼠不会谈判一样,要么现在做猫粮,要么下一次。
可方朔却不是这样,他明明可以杀了自己或者用某种禁制控制自己,他却选择了商量。
陈虚当然不会认为方朔是谦和,强者谦和的时候,往往就是要你命的时候。
陈虚纵横天界数百年,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他既然说有个条件,那一定是千难万难的,甚至会有生命危险,自己要答应吗?
不答应,可能吗?
陈虚马上意识到,自己现在就是方朔这只猫手里的老鼠,他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不然只能是个死。
陈虚依然跪着,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样好,我从来不喜欢用强。”
说完,方朔手掌直接搭在对方头顶上,陈虚马上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开始从百会穴涌入,然后分成无数支,分别进入一条条经脉当中。
虽然这股力量分散后,不再像开始时那样霸道,可是在经脉中左冲右突,丝丝缕缕的疼痛好像传遍全身,好像有无数大号的蚂蚁在撕咬一样。
陈虚立刻赶到头晕目眩,难受的想要用头撞墙。
方朔这是要杀我吗?
仔细体味一下,这滋味就像是万根钢针进了身体,在心脑、脏腑、经脉中四处游走。
陈虚年轻时行走江湖,听说过一个词,叫万箭穿心。
这里的万箭并非武器,也不是淬了毒的缝衣针,而是一种功法,一种极其邪恶的功法。
相传在无尽海深处,有一个修为极高的怪人,他性情孤僻,唯一的爱好就是研习功法。
这万箭穿心就是他搞出来的。
据说,这些进入体内的箭其实是气劲转化,怪人可以随时收掉,也可以一直留在对方身上。
只要对方不听话,这些气箭就会暴走,从体内的每条经脉冲向心脏。
也就是说,只要中了万箭穿心的人,心脏随时都可能变成筛子。
修行人到了高品境,全身受伤都可以自行修复,唯有两样,只要坏了就不可能恢复,一个是脑,一个是心。
陈虚没想到,方朔竟然用这么刻毒的功法来对付自己,全身一紧,心说完了。
下一刻,进入体内难忍的蚁噬变成了剧痛,就像是烧红的针在穿刺一样。
陈虚想要嘶吼,可嗓子一声都发布出来,他试图扭动身体,摆脱方朔的手,却发现,根本动不了分毫。
汗珠从每个毛孔中快速涌出,这种从内而外的奥热简直比死都难受。
正在死去活来之间,忽然,遍布全身的灼热感一下消退,不疼也不热了。
不过陈虚并没有放松,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全身经脉再次传来剧痛。
这一次,陈虚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丝热量都被抽光了,如果身体能动一定会抖如筛糠。
就在他冻得即将休克的时候,寒意瞬间散去。
可惜,只缓和了0.01秒,炙热再次袭来,不过这次却不是在烧烤脏腑、肌肉,而是皮肤。
在极度高温下,陈虚全身的皮肤龟裂、干枯、焦黑,最终一块块脱落。
从剧痛到刺痛,从灼热到寒冰,几分钟之内,陈虚感觉自己上了刀山、下了火海,冻成冰棍,又被扔进油锅。
恍惚间,他想起地球人似乎信十八层地狱,好像是说,生前作恶死后就会受尽煎熬。
看来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方朔虽然强大,可心眼儿并不大,他说不杀自己,却让自己受尽折磨。
想到这里,他心里的怒意陡升,已经顾不得自己弱小的事实,他想的是就算死也要咬下方朔一块肉。
恨意升起的瞬间,张开嘴,像狼一样咬向离自己不足两尺的方朔。
他知道,自己根本动不了,也就是在心里解解恨而已。
可哪想到,自己脖子一伸,真的动了。
只是对面已经不是方朔,而是一个龇牙咧嘴、面目凶狠而浮夸的年轻人。
“这是谁?”
他禁不住喃喃道。
这声音反而吓了他自己一跳,我可以说话了?!
“这是你自己啊!”
陈虚闻言猛地抬头,才发现方朔正站在对面不远处,脸上挂着谦和的笑意,声音和刚才一样平静祥和。
好像刚才折磨自己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再看其手里,正扶着一面一米高的大镜子,自己看见的年轻人正在镜子里,也是眼神游移,满脸疑惑,不过脸上的痞气却无法掩饰。
他马上意识到,这镜子里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饭票乌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