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的赌约,是你输了。”男子撩了撩自己的流苏,哦不,修长的刘海。
“许深,大家都穿着学士服去听校长致辞了,你躲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陆遇辰歪着头打量许深的装扮。
“我本来打算捉奸在水的,谁知道你这么不给力啊兄弟,”许深毫不在意地在陆遇辰面前转悠了两下,恨铁不成钢地说:“四年了陆遇辰,你当年栽的泥石流难道凝成了死火山了吗?怎么就是看不见你俩窜点火花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没完呢,换个场地我马上就能把她拿下,你就等着瞧吧。”
“只怕等到我腰都直不起来了,你俩也能白着头吵得天翻地覆,”许深苦笑着拍拍陆遇辰的肩膀,“要我说啊,你就这样钓鱼要钓到什么时候,别等着人家上钩了,直接下去抓吧,不然可能就舔了别人的鱼钩了。”
陆遇辰摇摇头,义正言辞地说道:“久荃,不是盏省油的灯,要是我先迈出了这一步,将来能被她将到死。”
许深无奈地笑笑,一双桃花眼仿佛看破红尘一般深深望着陆遇辰。
陆遇辰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嚷道:“还没说呢,你穿成这样,干嘛去?”
许深眼睛眯成一条线,道:“自然是穿越去啊。”
陆遇辰用看智障的阳光在许深身上来回逡巡着:“我可不希望我的团队里出现中二病,我上上次看见你在厕所穿着太监的衣服,上上上次看见你在体育馆穿着将军的战袍。这一次,我看看,白袍宽袖,得道高仙?”
许深警惕地看了湖面一眼,然后哈哈大笑道:“人各有志嘛,我家里还有皇帝的朝服呢,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去试试。”
“得了吧,我可是二十一世纪新青年,学马列毛邓思想长大的无神论者,你赶快离我远点,智商都被你带跑了。”陆遇辰不无嫌弃地抱怨道,随即往宿舍楼的方向走了。
许深看着陆遇辰渐渐走远,然后在湖边蹲下身,把手放在湖面上,聚精会神,闭上眼睛。夏天的风气息微弱,在阳光的炽烤下更是寸步难行,空气一度凝结了,湖面如未磨之境,波澜不惊。不远处传来校长讲话的声音,一如这烦躁的夏日令人昏昏欲睡又难以酣畅。
水面微微荡起了波纹,以许深的掌心为圆点向湖中心蔓延,湖中心沸腾般咕嘟着泡泡,少倾,一个淡黄色的光点脱离水面,嗖的一声钻进了许深的腕表之中,水面又恢复了平静,蝉鸣阵阵,万里无云。
“居然是这里,沉睡的可真久啊。”许深看着表盘中心闪动了一下的钻石感慨道。
突然间,表盘出现了一道裂纹,伴随着蜜蜂般的嗡嗡声,许深右手覆上表盘,眉间隐隐有淡黄色的光点闪烁。汗水顺着许深煞白的脸庞流下,湖边的沙石振振作响,表壳骤然崩碎,许深大喊:“糟了!”随后失去了意识,淡黄色的光点从腕表的废墟中升起,钻进了许深的脑袋。
宣讲会上,校长字字珠玑铿锵有力唾沫横飞地持续着,大有畅谈三天三夜的架势。台下苏菡笑时不时瞥一眼旁边的空位子,咬着吸管小声嘀咕着:“这个久荃,说好了有难同当呢,结果我这个凑数的来了她那个主力军没了,真是不拿闺蜜当队友啊。”
苏菡笑感觉后背被人戳了一下,怒气冲冲地转过头,正对上猫着腰挤进来的久荃的小花脸,头发半干不干,穿了一件类似学士服的超大号黑背心,胳膊上套了宽松的黑色防晒袖套,正一点一点地往空位子上挪动。
久荃刚一坐下,就拽着苏菡笑宽大的学士服袖子哄了起来:“笑笑,你别生气了,我刚才在湖边被哈士奇拱了,掉进了明心湖,九死一生才爬上来啊,我回宿舍澡都没来得好好洗,换上干衣服就跑出来了,这一次事出有因,你不要生我的气啊。”
苏菡笑哭笑不得,脾气也没了:“哈哈被啥拱了?咱学校还有野生的哈士奇?要真是这样你发短信告诉我就行,我肯定理解的。”
久荃苦不堪言地摇摇头:“不行,说好了的就不能食言,不然万一你将来有福不和我同享了怎么办,诚信是金嘛。”
苏菡笑恍然:“你竟是为了这个,那这样的话我毕业后直接进我爸爸的企业,要不要把你招进来给我当个文秘啥的,咱俩碰头也方便。”
“说什么呢,我已经名花有主了。”
“哎呦呵,谁这么没有眼力见儿把你给招走了?”
“啧,我可是潜力股,我去的是个刚上市的创业公司,等过个十几年我就是元老级人物。”
“嗯,万年潜力股,等等,你的职位该不会是个文案编辑吧?”
“编辑怎么了?瞧不起编辑啊,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没有我们穿针引线择优选取你们能看得那么舒畅?”
“有道理,那,等我爸爸公司和陆遇辰合作签约的时候就能见到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他的团队里?”久荃放下一直在拧头发的手,摸了摸鼻子。
“还用猜吗,你们欢喜鸳鸯斗了四年,他还能放任你自生自灭?”苏菡笑摇了摇手中的奶茶,“爱,就要把你捧在手心里,让你无处潜逃。”
久荃摆摆手,学着校长的口吻道:“荒谬!”
苏菡笑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苏菡笑掏出来一瞅,嘴里含了个鸽子蛋似的慌忙把手机亮给久荃看,屏幕上是许深的短信:今天晚上六点食堂二楼见,一起吃个饭吧。”
久荃晶亮的杏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