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指着环绕墙角一圈的铁片说这是暖气片,里面是热水管连通锅炉房,锅炉房里烧开的热水流经安装在客房里的管道通过暖气片向房间内散发热量达到保持房内暖和的效果。
听侍女解释,顾况稍作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原理,伸手触摸暖气片还有点烫手,惊奇何人如此聪慧竟想到此妙法在冬季取暖。
“我家郞君想出的法子。”
侍女骄傲的说道。
侍女口中的郞君自是酒店的主人李旭,顾况诧异他小小年纪竟有此等妙法,心中不由的有些钦佩。
吃完侍女送来的膳食,顾况被侍女引到潇湘阁顶层,进入房间发现这是一间异常宽敞奢华的客厅,金丝楠木的案几、椅凳反而是最廉价的物价,各种雕刻精美的玉器摆放在各处,即有供人使用的寻常玉器也有观赏把玩的玉玩,至于享有越州美誉的青瓷更是必备用品。
这些都只是寻常物,让顾况稍作惊叹,真真让他震惊吸引心神的是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历代名人佳作。
不仅有初唐四大家褚遂良、欧阳询、虞世南、薛稷的书法作品,还有东晋王羲之、王献之父子二人的传世名作,更让顾况惊奇的是,他竟从悬挂的书画中看到一幅大唐太宗文皇帝的书法作品,一幅草书真迹。
太宗皇帝的书法作品并不流于民间,无不是藏于皇宫之中,也就皇室和朝中重臣能有幸得见,顾况不想竟在远离京畿的会稽一睹太宗皇帝的书法风彩,细细观摩其书法精髓。
转眼一瞧,发现大厅主位后面的墙壁上挂的一幅巨幅绢画颇为熟悉,怎么看都像是自己的画作,脑海中也闪现一些作画的片断。只是这画是自己画的又是何时所画?且画中所题诗句、签名、印章皆非自己所为。
“这……不知是哪位大才所画?”顾况皱着眉头疑问道。
陪伴的侍女掩嘴娇笑:“公子难道不记得了?这是公子昨日所画。”
“是某画的?”
侍女肯定的点点头,顾况一拍额头叹道这酒喝得。
“这诗?好像是皎然昨日所作。”顾况想起来,只是诗的右下角题的:“李少阳又是谁?又何题于某的画中?”
“少阳正是某,想不到顾大才子竟不知某的字,令某汗颜。”
侍女见李旭来了作楫退去,李旭顾作惭愧,好像顾况不识他的字是丢了多大人似的。
顾况发愣的看着李旭,心里竟是五味陈杂,自己作的画竟让李旭给题上他的名盖上他的印,千百年后世人见到此画岂不是认为李旭所作?
李旭见他愕然的看着自己,知他心中定对自己在画中题名盖印不满,笑道:“顾郞莫见怪,某一时手痒就题上去了,既然顾郞已醒就请顾郞于画中题字。”
李旭一招手,侍女捧着笔墨到顾况面前。
“此画本为使君所作,当由使君题字便可。”
顾况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道。
一肚子恶趣味的李旭巴不得他不题,一挥手就让侍女捧着笔墨退下,伸手请顾况入坐。
身姿婀娜的侍女鱼贯而出,将一盘盘精致的糕点、果品呈放在两人案前,砌上刚煮好的越州名茶-产于余姚瀑布泉岭的仙茗茶。
李旭虽不喜这种加了各种料(葱姜花椒、大枣桂皮、橘皮薄荷、羊肉盐)煮出来的茶水,颇有黑暗料理的味道,却耐不住当代的文人雅士喜欢这调调。
不得不入乡随俗的李旭捏着鼻子与顾况对饮茶水。
比起李旭如喝药一样对茶水苦大仇深,顾况就品得津津有味,让李旭一度怀疑唐代人的味蕾是不是与千年后有巨大的差别。
顾况醒后李旭就召见他,不只是为了与他共饮茶水,登高远眺会稽的夜景。
风雪夜下外面黑布隆冬的也没啥可看。
李旭开门见山,聘请顾况为流求都督府司马,辅佐他开拓流求。
顾况思滤再三婉言谢绝了李旭的好意,表示明年就要进京赶考。
李旭有些不理解,现成的官职不要却要去与天下读书人中的佼佼者争那个进士及第,考中了进士名声响彻大唐又如何,不过是拥有了做官的资格罢了,要想授官还得等有缺了才行,不知猴年马月才有缺。不想漫长等待,只能去考吏部选试,但那比考进士更坚难。
李旭宗室出身,自幼富贵,跟本不会去考滤什么名望,哪理解得了天下文人对能进士及第、雁塔题名名扬天下的渴望,世族子弟对名声的追求比寒门有过之而不及。
身为浙东才子,又是吴郡顾氏大族出身的顾况,哪舍弃得了进士科上扬名立万的机会,说不定在京名气大了还能影起圣听注意一举提拔为官报销朝廷,比起跑到海外蛮荒的流求当司马不知好了多少倍。
顾况心意已决,李旭也不好死皮赖脸求着他,让他在酒店留宿一晚,明日派车马送他回去。
回到府中李旭心情有些低落。
凌儿、媚儿有些奇怪,近来好事连连,郞君怎情绪低落?
秦晋酒店昨日开业,邀请来的越州一众权贵、士族、富商皆为酒店的富丽堂皇、服务新颖所震撼,尤其是顾况现场作画声动会稽,今日一整天街道上百姓谈论的都是秦晋大酒店及顾况的事。
所肖宁回报,昨日见识了酒店不凡后,今日权贵、富商们已经快把酒店近两百间客房订满了,酒店内的胡姬更是成了抢手货,入住的宾客豪掷千金要她们到客房调笑伴酒舞助兴,兴致来了直接掏金淀包了某个中意的胡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