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阿娘,不好了,那个遭老头子的侄子来了……”
张瑶琴扶住慌慌张张的女儿张静娘,轻斥:“都这么大人了还不稳重,一点小事就慌成这样。”
“哎呀,阿娘,袁晁此次来者不善啊,不单带来了媒婆还有十大车聘礼,光人手在三十来个,还有十来个带刀凶神恶煞的恶汉呢。”
张瑶琴一听心道:姓袁的莫非想强抢不成?随即吩咐女儿:“赶紧去叫齐三娘她们过来,还有把成是非一伙也给叫来,咱们谢家养他们这么久了,也该他们付出的时候了。”
“好勒,娘。”
张静娘急冲冲的回房带上宝剑跑到后院将齐三娘她们九个叫到前厅来,再吩咐下人去找安置在隔壁村子里的成是非一伙。
“奶娘,何必搞这么大阵仗,新刺史上任不久,酿姓袁的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搞出强抢民女的事来。”
谢燕菡见奶娘母女如临大敌,不以为意。
虽说自父去逝后,父亲曾经的亲朋好友们不是断了来往就是盯上谢家的家业,各个如豺狼扑在谢家身上撕咬,想咬下一块肉来,导致谢家这一个多月来没落的厉害。但是,经过近一月的努力,她手里还是积聚了点实力,虽不足以硬抗身为长史的袁颂,也能让袁颂不敢投鼠忌器,否则就跟他来个鱼死网破。
想娶我?死了都不让遭老东西得到我的身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张瑶琴摇头:“奶娘可是听到了风声,姓袁的先后给刺史送了足足一百锭黄金,说不定他俩以经狼狈为奸了。”
“啊?阿娘你之前不是说新任刺史是一位长相俊秀待人和蔼品行不错的小郞君吗?岂会与姓袁的遭老头沆瀣一气?”
“你啊……”张瑶琴摁了下女儿的额头告诫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懂吗?”
“懂了。”
张静娘弱弱回道。
想起李旭俊秀挺拔的身影,诺真如奶娘所说他在姓袁的重金贿赂下狼狈为奸,那又如何?心中早有定计的谢燕菡心中并没起波澜。
…………
“谢大娘子可曾想好了成为在下的叔母?”
袁晁仿若走进自家宅院一样,带着手下人抬着一担担聘礼直接走进谢家宴客厅,对谢家主仆毫无礼敬之意。
哪怕大厅左右和院子里众多的谢家男女护院面色不善的盯着他,袁晁也是面不改色哈哈大笑,心道谢家小娘们竟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谢娘子放心,某叔父承诺定用八抬大轿来明媒正娶娘子入袁家做女主人。”
“待娘子成为袁家的女主人后,谢与袁两家成为一家,叔父定不会再让那些窥觎谢家产业的宵小逍遥法外,被他们侵吞的谢家产业定让他们加倍偿还。”
袁晁一幅娶定了的架式令坐在上首的谢燕菡脸色难看之极,强按胸中的怒火,冷笑道:“袁大郞实在不好意思,前几日路过奴家家门的道士算奴家与袁长史八字不合,命里犯冲,实非良配。诺强扭在一起,只会徒伤各自运势。还请回去转告袁长史,奴家祝他早日找到命中良缘。”
“哎呀,谢大娘啊,你家是越州首屈一指的富商,袁长史家是当地权贵,两家联姻可就是富贵一体了啊。你又何必将这么好的一门婚事给往外推了呢?越州可不知有多少人家想将家中的小娘子嫁给袁长史攀亲戚呢……”
媒婆一瞧情况不对,立马站出来劝说谢燕菡回心转意,前后扯了一大通,说的谢燕菡耳根都有些痛了,脸色一寒正待发作。
早就受不了媒婆三番两次跑来谢家为遭老子提亲的张静娘冷喝道:“你个老妖婆,你把袁长史说的这么好,你怎不把你自家闺女介绍给袁长史呢?即使袁长史看不上,你身旁的袁晁也与你女儿挺般配的嘛。”
喝着茶的袁晁脑海里突然冒出媒婆家五大三粗跟头大肥猪一样的闺女冲他嫣然一笑,正待下咽的茶水忍不住直接喷了。
媒婆见此,尴尬不已,讪笑着回道:“俺家闺女出身低,实在不敢高攀袁长史家呢。”
“哼……”
张静娘娇哼一声,“你家闺女门第低当不了袁家正妻还可以当小妾的嘛,就你那女儿好生养的大屁股嫁入袁家,一年后铁定能给袁长史生个大胖小子圆了他的夙愿给袁家延续香火呢……”
“嘭……”
坐着的袁晁一把将手中的茶杯拍碎在案几上,其带来的好手们更是个个对谢家主仆怒目而视,手都摸到刀柄上了。
厅中张瑶琴招揽来的谢家女护卫齐三娘她们迅速作出反映,手握剑柄警惕十足的盯着袁晁一行。
媒婆顿时吓的迅速缩到了人群里去,不断往大厅外挪步,生怕两家人打起来,刀剑无眼下伤了她的小命。
“谢大娘子,你是这般纵容你家的贱婢口无遮掩乱嚼舌根吗?”
袁晁气势汹汹的指着张静娘呵斥道。
整个越州谁不知道长史袁颂贪财好色,为了开枝散叶扩大家族人口,家里纳了一堆小妾。可几十年下来,除小妾给他生了几个女儿外,一个儿子都没有,那几个女儿年纪尚幼还尽数夭折。
为此,袁颂最忌讳别人在他面前提起他没有儿子的事。
越州曾经有一个县尉公众场和下,打趣袁颂不择手段弄了那么多漂亮女人,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不是瞎忙活?
不久县尉被调往外地,上任的路上竟被山匪给灭了门。
“姓袁的,我哪乱嚼舌根呢?”
张静娘不服气道。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