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凤云昔还在冯府逗留。

实在是康氏的盛情难却,在去接凤宴笙的事上,康氏又主动派了好几个嬷嬷去。

看到康氏这般招摇,凤云昔只好阻止,又不得不留下。

只是派个人到药回堂吩咐一声,凤云昔晚膳就在冯府用上了。

席过一半,冯泰安就回来了。

进门就看到凤云昔和康氏有说有笑,脸上也挂了些笑意。

“老爷,回来了!”

“冯大人,”凤云昔放筷,起身作礼。

冯泰安压了压手,示意凤云昔不必拘束,继续吃。

康氏朝身边的人一招手,吩咐他们送上一些好的茶点给刚回来的冯泰安用上。

冯泰安也没有拒绝,就坐到饭桌一旁,等着下人送上茶点。

“千棠大夫不必拘泥,继续吃吧。”

“是。”

凤云昔也不客气,将最后的几口吃完才落筷。

等下人端上茶水漱口,再重新端上饭后的茶水,屋里的气氛也为之一松。

“药回堂可有什么需要本官帮忙的地方,千棠大夫千万要提!千棠大夫治好了内人的病,本官感激不已,也请千棠大夫千万让本官有个报答机会。”

冯泰安虽然是这样说,可对于大夫治好自己夫人的病,也并没有多么的感激。

在他看来,大夫救人也是天经地义,并没有什么值得感谢的地方。

因为冯府已经给凤云昔出了极高的诊金,已经给过了诊费,哪里还需要另外再报答。

凤云昔也没奢望冯泰安真的感谢自己,只希望冯泰安能够看在这个份上,能够给自己的药回堂承担一层保护色,也不至于让她在这里寸步难行。

只是……

今天冯泰安突然提这么一出话,让凤云昔有点纳闷。

真要感谢的话,何必要等到现在。

自己出手治病也不是第一天了,而且康氏的气色也是一天比一天好。

之前一直不提,偏偏这时候提起,凤云昔就猜测冯泰安是有什么事要说。

果然。

在康氏的示意下,下人将桌上的残羹剩饭整理好,旁人就退得差不多一干二净。

屋里就留一两个忠心的奴仆。

凤云昔微微颔首,含笑道:“冯大人言重了,这乃医者本分,够不得冯大人再次的报答。”

凤云昔提醒他,你已经出了极高的诊费,我也是个明眼人,你也不用拐弯末角的说话了,有什么话要说直说就是。

冯泰安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半晌,冯泰安便笑道:“千棠大夫高洁,本官好生佩服。”

凤云昔又笑着谦虚了句,看着冯泰安等着下文。

就听冯泰安下一句试探着说:“本官从白府那里得到些不确定的消息,住在白府里的那位贵人和千棠大夫单独见过几面,也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冯泰安说这话时,拿眼睛打量着凤云昔,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可惜,凤云昔一脸的风轻云淡的说:“是有此事,原因嘛,也是之前千棠在一个偶然机会帮到了贵人,贵人为了感谢,特地给了一个殊荣。区区小事,倒也叫冯大人见笑了。”

凤云昔轻描淡写的,冯泰安接下来的话到是不好开口了。

他不住的点头,一脸赞赏的看着凤云昔说:“贵人是骓阳城的贵客,千棠大夫为了骓阳城做了件好事,本官身为骓阳城的官首,理应好好感谢。”

说着,冯泰安就朝身边的人摆摆手。

冯泰安显然是早有了准备,没等一会儿,下人就拿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送到了凤云昔的面前。

凤云昔疑惑道:“冯大人,这是?”

“这是本官一点点的心意,还请千棠大夫有机会给本官将此物一并给贵人送去,”冯泰安的话音刚落,又见那仆人将一个四四方方的巴掌大盒子一并放下。

示意这份礼物是给夜王的。

凤云昔皱紧了眉。

“千棠大夫也算是冯府的人了,由你送出去,本官也放心。”

一句话就将凤云昔拖下了水,这趟水,凤云昔还不能拒绝了。

凤云昔微笑的将两个大小不同的盒子收下,道:“待千棠再见到贵人,一定会代为转达。”

冯泰安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又和凤云昔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康氏在旁也不多言,只是偶尔插了一句话。

聊着聊着,冯泰安的话锋又是一转,“白府曾向贵人提了一桩亲事,白府的主人家说当初贵人并未有拒绝的意思,千棠你若是有机会,也替白府问一句罢。白府向本官提,本官也不好做主去私自探听贵人的意思。”

凤云昔眉头更是一皱,心中冷笑连连。

你冯泰安说这话根本就是前后矛盾,想要利用她送东西讨好夜王也罢,还让她担这样的凤险,不是在害她吗?

上位者的心思,岂是他们这样的人能轻易窥视的?

贵人家的婚事,又哪里是她区区一介民女能够掺和的?

冯泰安分明是在拿她当枪使!

瞬间,凤云昔对这个冯泰安的好感全失。

“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会说一说,”凤云昔的声音冷了冷,很有些敷衍的应下。

冯泰安是大官,她只是一介民女,哪里能相提并论。

放在现代,眼下冯泰安的官相当于市书记一号人物了,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哪里能随便拒绝的。

现代法则尚且如此,古代的法则更比现代强。

凤云昔拿了两个沉甸甸的盒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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