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游览了一会,兴趣寥寥,迈步往回走,此时街上还有不少的人,忽然间就听见前方不断传来惊呼大喊,然后迎面无数的人疯狂的往这边跑来,全都狼狈不堪。
前方河畔两边的商铺很多还冒出了火光,原本美好的镜湖水畔瞬间犹如煮沸了一般,各种声音响起,哭泣的、惊呼的、怒吼的、哀嚎的,杂乱的人流不断撞击在师徒二人身上,然后又没命的挤开二人向后狂奔。在这群亡命狂奔的人群中还零星夹杂着一些污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老道一看就猜到这些人的身份,全都是劳役,老道心中正纳闷徭役怎么会来到这里,私自出征夫营可是要杀头的。
正在不解,已经听到迎面有人逃命而来,口中呼喊着征夫营炸营了!老道听了头皮一炸,怎么赶上这档子要命的事,这相当于造反呀,怎么每次造反的人都让自己碰到了,老道拉起柳小白想要赶回客栈带上东西逃命,二人的家当都在客栈里,如果被征夫给抢了接下来就没办法继续赶路了!
火急火燎的迎着逃命的人流来到客栈,此时客栈里的人已经全跑了,隐约看到桌子底下有人躺倒在地,地上淌这一摊血,不知道人是死是活。还有几个征夫正在客栈中搜罗食物,俩人奔到楼上房间,看到行李还没有遭殃,松了口气,取了东西,然后赶到后院马厩里看到两匹驽马还在赶紧牵了马往外边逃。
湖畔的乱民越来越多,街上乱七八糟,湖中的花船全都驶离了岸向镜湖城方向驶去。原本热闹喧嚣的镜湖河畔变的支离破碎,动荡不安。人流中夹杂着骑马的,有些马受了惊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撞伤踢伤不少的人。很多衣衫褴褛的征夫就冲上去搜检这些人身上的财物。还有一些更加凶狠的,直接去攻击在逃跑的人,与土匪无异。
这个镜湖的宁静夜晚演变为恐惧、逃亡、抢掠、惊惶,还有更多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到处都是呼喊,尖叫声,喝骂声,打斗声,抢砸声,混合着噼里啪啦大火熊熊的燃烧声。在这混乱之中所有人都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寻找着安身保命之处,逃亡的征夫混在人群之中大部分是在拼命地奔逃,想要逃得远远的,离开这个残酷的运河工地,只有少部分红了眼睛四处打砸抢烧。柳小白护着师父挤出逃亡的人流,没有随着奔涌的人流盲目逃窜,想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躲起来,这些乱民折腾不了太久,早上从运河路过时,他们看到运河上都有驻军,这会儿驻军肯定已经在后边清剿追杀这些乱民了,他们只需要熬到驻军赶来即可。
那些作乱的征夫似乎也知道驻军马上会来,更加的疯狂,想要抓紧时间抢些东西尽快逃离,这些人其实已经丧失了理智,此时不尽快逃命就没有机会了。师徒两人小心翼翼的摸到一处店铺屋后墙角的一片树林中,期间碰到一伙想对他们动手打劫的,柳小白直接亮出佩剑吓跑了他们。
两人刚牵马进入小树林,就听见有女子的尖叫声,和几个男人的咒骂声。树林之中昏暗看不真切,然而树林之中的人却马上发现了他们两个,黑暗中几个男人大声咒骂让他俩滚开,言语狠厉。老道拉着柳小白就想走,柳小白心中犹豫,他不清楚树林中的情况不敢逞英雄。
这时黑暗中有个女声忽然大声对他俩求救,并且高喊自己是朝廷重臣的女儿,救了她必当重谢。柳小白自不会被这口头的承诺所打动,但是听到那带着恐惧和哀求的声音,柳小白的心软了,他上前一步,看清了黑暗中的女子。柳小白吃了一惊,虽然看不清面庞,但那一身火红的衣服,柳小白印象深刻,正是白天还趾高气昂的红衣女子,那不可一世的形象与如今少女的恐惧和凄婉相比判若两人。
柳小白心中本能的想要甩袖离开,他对这个女人无丝毫的好感,然而当与对方目光相对,看到少女眼中的哀求,柳小白终究没有转身离开。厌恶是一种情绪,却不能当做罔顾人命,纵容恶事的借口,不能充当自己见死不救的理由。柳小白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道士,此时心中燃烧起了一股与他平凡的身份不相符的侠义之气,内心有了决断,他让师父呆在后边,拔出宝剑,持剑上前,逼视几名为恶的征夫。
几个乱民一看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道士,气焰又涨了上来,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根棍子,为首的手中拿着一把刀,很像官军的佩刀,树林中太暗看不清楚。柳小白又走得近了些看清楚了树林中的情况,红衣少女瑟缩的躲藏在一个似乎也是征夫的男人背后,这人衣衫褴褛征夫打扮,面对着对面**个征夫虽然有些害怕,身体有些颤抖,但紧紧地挡在少女身前,保护着少女,身上和脸上都是伤痕,看来为了保护少女已经受了伤,手中紧篡的木棍已经断了,只剩很短一截还握在手中,看上去没有一点威慑力。
红衣少女从年轻征夫背后探出头来看了柳小白一眼,眼含乞求,少女急急地又向柳小白许了好多承诺,生怕柳小白后悔。柳小白无视少女动人的承诺,逼视着前方的几个征夫,本都是苦命之人,奈何为恶。
几个征夫已经开始对他发难,拿着木棍比划着冲了上来,李隆基确实够意思,给师徒俩的剑都是价值不菲的宝剑,柳小白几个劈砍,征夫们手中的木棍全被削断,吓得退了回去,不敢再上前。带头的征夫是一个体格健壮满脸黑胡的大汉,手中操着长刀,看柳小白把同伙给击退了。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