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摆下最后一个白子,高兴地跳起来:“我赢了!哈哈哈!”
“嗯,一百三十二局你终于赢了一局,有进步。”坐在对面的那个人轻轻地笑着。
“啊,师父,别打击我了。”苏雨趴在桌上,小脑袋滚来滚去。
殊途笑得淡淡的,就像一个欣慰的老父亲。
殊途唇红齿白,一个翘挺光洁的鼻子。柳眉之下一双杏眼清亮透彻,隐隐有淡淡笑意,宛若星辰闪烁,让人看着就感觉很舒服。
“还不想回去?”殊途揉揉她的脑袋。
提到回去,苏雨的眼神变得忧郁起来。
“好累。师父,我好累。我根本就不想要那些,都是他们觉得我想要。可是我还不想死,我要活下去我就要去争。”
“涂山不是应约回来了吗。他和你的约定啊,可是很认真的。你不回去,是不喜欢他了吗?”
“我,我不知道,师父。如果你和狐狸都没骗我,我们以前关系很好。但是我真的对他没有任何感觉。本子上都说如果喜欢一个人,在生死一线的时候脑海里会出现那个人的身影。”
苏雨沉吟片刻,揉了揉脸:“我以为我是喜欢他的,但是那时候,那时候我想的是苏敬祺,苏宁风,清哥,乐哥,还有娘亲。”
“那你又何必应了剑灵呢。这样让生命延续下去,不是更累吗?”
苏雨沉默,看着这个棋盘,纵横交错的线交接出一个个交点,就像是每个人直接的关系一样,总会有一个交点。
这些交点都可能成为别人或者自己下棋的位置,该怎么走,每一步每一个想法都将决定最后的成败。
要下赢这盘棋,所有的下棋者都要竭尽全力,费尽心思去算计对方,又要绞尽脑汁让自己不要踏入敌方的陷井。
要下赢一局棋,需要难以想象的精力与智慧。拼的不只是谁更有计谋,更是拼谁更有耐心和精力。
累了,就意味着离死亡不远了。与其苟延残喘,不如一走了之!
谋士与军人无异,如果不能让自己活下去,就将死于敌人的刀剑之下。
“在你决定算计天下的那一刻开始,你将面对的会是天下的算计。如果你没有勇气了,为师等你来世。”殊途从坐垫上站起来,“啊,都坐麻了。徒儿你乖乖回去,为师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如何?”
“好消息?对我来说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苏雨仰倒在榻榻米上伸了个懒腰,整个人都是懒懒的,就像是一个刚刚考完太学终考,学业完成的少年,懒在家中等待数月之后工作的那种慵懒。
“肯定是好消息。听为师一句劝,回去吧。你在为师这住久了,你有想过你的身体会怎么样吗?就是涂山在,影响也很大。”
殊途说话和她人一样,很温柔,声音也让人听得心里软软的。
殊途在苏雨身边弯下腰,给她伸出手去:“乖,起来了。”
“我才不要呢,师父是大骗子!师父就是不想要我了,哼!”
“好啦,我等你来找我,到时候啊,你要在为师这睡到天荒地老都行。”殊途抬着苏雨的背把她抬起来,将近是用拖才把软成烂泥一样的苏雨拉起来。
苏雨软趴趴地被她推起,整个人感觉一阵飘忽,躺在床上的苏雨睁开了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呃啊......完全不想动啊,而且,好疼啊。浑身没劲,好想吐。”
“狐狸!狐狸在吗!有人吗!来人啊!狐狸!”
“小姐?小姐你醒啦!”推开门的小侍女十分惊喜,苏雨回来好几天了,一句话不说,涂山子归也不给任何人进去。
“是啊,狐狸在哪?咳咳咳!给我点水。”
“奴婢这就是喊涂山大人,小姐稍等。”小侍女飞奔出去。
这个时间涂山子归正在煲药汤,苏雨身体需要大补,特别补那种,因为这些药效有一半都会被转成其他形态的能量被魔云剑吸收。
“大人,小姐,小姐醒了!”小侍女开心地说道。
“醒了?”
“是的,小姐一醒来就要找您。还有,小姐说想要喝水。”
“我知道了,下去吧。”
涂山子归没有表现出该有的反应,就像是这段时间苏雨很正常,一点事也没有,今天也只是起晚了。
他盛好一碗汤,让人端着跟着他,到了苏雨门外才接过盘子,自己走进去。所以就连这些人都不知道苏雨的情况,涂山子归用尽一切办法隔绝其他人靠近。
“狐狸。”苏雨扭过头去看他。
“在的。”
涂山倒杯水,小心翼翼把苏雨托起来,一点点喂。
“怎么样,身体还好?”
“疼。”
苏雨静静靠在涂山身上,涂山身上有一些淡淡味道,属于他自己独特的味道,闻着很舒服。
“师父像你问好。”
涂山震惊了一下,苏雨靠在他身上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
“如今三件圣器出现了两件了,天尊令也该拿回来了。”苏雨道。
“殊途竟然没死?!”
“师父在另一个位面。现在过着神仙那样的生活,可舒服了。哪像我,天天跟人斗死斗活的。唉。”
苏雨扶着涂山的手臂让自己躺下,“狐狸,师父是什么人啊?她好像跟你很熟。”
“她没告诉你吗?她是那时候山河印选中的人,也就是人皇。”
“什么!我还以为人皇是个大帅哥呢!至少也是你这个级别的!”
苏雨失望地瘪下嘴,涂山子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