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怕喝不起,不是我的东西我绝不碰,不是我的酒我也不喝。”少年拉了一条板凳坐下,坐在棺材旁。
柳青提还从未见过这样怪的少年,只好自己享受美酒好菜,又不忍问道:“这棺材里躺着的是你的人?”
少年冷漠回道:“不是。”他又不忍想在看看柳青提的眼睛,冰冷道:“你不是中州人?”
柳青提点点头,忽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少年不解。
“是!但又不全是。”柳青提喝下一杯酒,讷讷,“我从小就在中州长大,九岁时离开中州,转眼之间就是七年,七年后的今天我又回到了中州,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中州人。”
少年又凝视他片刻,缓缓道:“你的眼睛为什么是幽蓝色?”
“生来就这样。”柳青提放下酒杯,停下筷子,微微叹息:“这是我族的特征,我从小就是孤儿,跟着义父一直生活在边荒。”他忽然觉得秋风里透着深深的悲凉。
少年的目光终于变得温和了许多,挤出难得的笑,“我还以为你练了什邪术,其实我对中州也不是很熟。现在我还可不可以”
“不熟?难道你也不是中州人?”柳青提漠然地望着这一直打听自己身份的人,觉得十分好奇,真是个怪人。
“那么现在我还可不可以喝你的酒?”这次他是真的笑了,他的笑很美,很真。
“当然可以。”柳青提嘴上虽是允了,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了句:“变的还真快。”
“你说什么?”他听得不太清。
“哦,没什么,我只不过突然想起了一段曲。”柳青提突然灵机一动,随口敷衍。
在生死一博的打斗结束后,店老板就被柳青提唤来点了几个菜,一个不会功夫的老人,怎敢不听武林人士的要求?况且柳青提看起来并不吓人,长的又好看,既不摆架子,说话又温柔。
此刻见那扛棺材的少年呼叫,心里也踏实了下来。
“店家,给我弄几个拿手好菜,我要和这位朋友一醉方休。”少年起身坐在柳青提一桌,“我们算不算朋友?”
“当然,你是我回归中州认识的第一位朋友。”
“真的吗?那太巧了,我也是!”
店小二还在柜台下颤抖,突然屁股被店老板踹了一脚,吓得“啊。”一声,跳了起来。
“真没出息,还不快给我去把桌子收拾干净。”店老板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谁能想到,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少年,竟然轻易地就要了两人的命,店小二还敢靠少年太近。
柳青提和少年看着收拾桌椅的店小二就忍不住笑。
“朋友好俊的剑法!”柳青提向少年递过一杯,“在下柳青提,还没请教公子贵庚宝号?”
“在下古德拜,今年十六,生于五月初五。”
“在下九月初八,大你两月。”柳青提举起酒杯,作势请的姿势,“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古。”
古德拜豪爽的抬头一饮而尽,“好,以后我便叫你柳兄!”
古语有云:酒逢知己千杯少,看来这句话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五坛醉知己已喝完,两人竟然还没醉意。
柳青提望着被收拾干净的桌椅,又不忍问道:“小古!那些都是些什么?”
“是一群畜生。”
“那棺材里的呢?”
“是一个可伶的受害者。”
古德拜连喝三杯,这才放下酒杯道:那矮胖子叫樊天龙,瘦猴叫樊天虎,他们是中州百毒门长老,那妖艳男是东越娑罗教修罗道厂头号杀手天狐,这次充当娑罗教使者与百毒门秘密勾结想意图北倾中州。”
“百毒门?”柳青提实在想不起来,七年前并没有听说过有此门派,凝眸沉沉,“怎么从未听说过。”
“我也是从他人身上打听到的——
原来中州正道人士发现白墨涵大侠是被归海天诬陷,为阻止大魔头归海天的野心,各门派连同白墨涵与凌婉婷两位杀死归海天后,各派声势大不如前,门派人才凋零,才使得一些小门派日益壮大,这才有了今天的百毒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