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将这一群人押回军帐,遵照李帅之意,突厥人与萧皇后、杨政道连夜送往长安,由皇帝亲自处置,其余隋朝余党宽大处置,就地改编入军,戴罪立功。
且说颉利可汗率部向阴山撤退,在浑河边与柴绍的金河军交战,之后又在白道遭到兵出云中的徐勣率领的通漠军截击,又大败,听闻康苏密降唐,颉利只好退屯铁山,收集余众数万。
颉利自觉已不是唐军对手,即派执失思力为特使,到长安向唐太宗谢罪请降,表示愿举国内附,唐太宗李世民派使者鸿胪卿唐俭等人回访突厥进行安抚,同时命令李靖帅军受降。
司马复找到黄田、段二,三人许久未见,此次再见,却不想是如此场景,三人各自唏嘘不已,原来,自从司马复去了缥缈山之后,黄田、段二去欧阳府中多次联系,欧阳府中之人闭口不言,只说不认识司马复,失去联系大半年后,四海帮重新安排了大礼分舵舵主,段二便做了这大礼分舵舵主,到后来陈玉丰被人利用,勾结突厥人,想借突厥人之力光复大隋,突厥人一开始非常重视陈玉丰,将陈玉丰视为重要座上宾,后来见陈玉丰不过强弩之末,四海帮内又政见不一,内斗严重,难成气候,便不再重视,任四海帮自生自灭,帮中之人大半想回国,却又逢两国开战,边关关闭,四海帮之人便漂在大漠,无奈在此,汉人又屡遭突厥人白眼,说到此处,黄田、段二两眼湿润,不知吃了多少苦头,突厥人反复无常,出尔反尔,甚是可恨,黄田、段二说道痛楚之处皆愤怒不已。
后司马复将黄田、段二之经历告知苏定方,苏定方戎马一生,亦是三易其主,个中苦楚,亦是身有体会,苏定方不禁感慨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司马兄弟,我有一事要交于兄弟”。
“苏将军,但说无妨”司马复说道。
“如今,颉利派人议和,皇帝虽已经答应,并派使者鸿胪卿唐俭前往突厥大营,但李帅认为颉利虽败,兵力尚多,若任其逃往漠北,日后依附于薛延陀等部,则很难追歼;今颉利兵败,主动向我大唐求和,不过是缓兵之计,秦王虽派唐俭出使突厥,但李帅认为,若是此时不乘胜追击,日后这颉利必卷土重来,到那时必是我大唐心腹大患,如今唐俭使者身在突厥牙帐,颉利必懈而不备,如选精骑袭之,可战而擒之,你武艺高强,我思来想去,此任务交于你最合适不过,由你组织两百骑兵为先锋,我们从当地人口中探得,这几日必有大雾霜降,只等霜降之时,趁雾潜入敌军,大军随后掩杀,里应外合,必能大败颉利,同时找到唐俭使者,保其安全,此项任务之重,非一般人可成,我死来想去,唯有司马兄弟你武艺高强,能担此重任,你可愿意”苏定方说道。
“在下愿往”司马复说道。
“好,你可将黄田、段二等人带上,也好叫他们戴罪立功”苏定方说道。
“好,多谢苏将军”司马复说道。
清晨,北方大雾漫天,人与人对面不相识,“好雾、好雾,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司马兄弟,今日成败便在此一举”苏定方说道。
司马复这几日早已布置计划,两百人突击队全部黑衣蒙面,各装备准备妥当,黄田、段二等原四海帮众人皆摩拳擦掌,盼着早日戴罪立功。
突击队乘雾前进,漫天大雾,如天然屏障,正如苏定方所料,突厥人完全蒙在鼓里,此时唐朝议和将领唐俭还在突厥大营,颉利正做着议和大梦,完全没有防备,等突击队近至突厥牙帐六七里,方才被发现,突击队速度极快,等那突厥兵士回去禀报已是来不及,前脚颉利刚刚得知消息,突击队便杀入大营,大雾之下,颉利完全不知李家军来了多少人,一时突厥大营大乱,军鼓号角齐鸣,自乱阵脚。
“他娘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唐的人怎么给老子玩阴的,跟我来”,颉利怒气冲冲,带着几位突厥将军去找唐俭。
唐俭哪里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听得突厥大营响声震天,正准备出牙帐了解情况,刚走出门口,迎面便撞上颉利一队人马。
“唐俭,你干的好事”颉利大怒道。
“可汗、可汗,你听我解释,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唐俭一边后退一边说道。
“误会?你们大唐的军队都打到我的牙帐了,去死吧”,颉利拔出佩刀砍向唐俭头颅。
却听得“当啷”一声,颉利的大刀被打落在地,一个黑衣蒙面之人正用剑指着颉利。
说时迟那时快,蒙面人就要一刀了结了颉利。
一名女子冲了出来,“不要啊”一个熟悉的女子的声音。
黑衣蒙面人扭头一看,心想到“是她”,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阿史那祖南。
黑衣蒙面人正是司马复,就在司马复扭头看女子的瞬间,颉利趁机狠狠双手抓住蒙面黑衣人右手,阿史那祖南拔出手中匕首朝着蒙面黑衣人刺去,司马复右手被颉利狠狠抓住,急忙伸去左手去挡,阿史那祖南匕首插进司马复左臂中,颉利趁机掀了黑衣蒙面人的面罩。
阿史那祖南愣愣着看着司马复,顿时眼泪直流,手中匕首掉在了地上。
颉利捡起匕首朝着司马复胸口刺去,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剑与匕首撞击,又来了两名蒙面黑衣人,“黄田,快带司马兄弟和唐大人走”段二说道。
颉利捡回了一条命,又怕黑衣人纠缠,此刻也无暇他顾,眼睁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