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焉诺浑身疼得厉害。
她以为这是自己喝多的后果,直到坐起来察觉背上凉飕飕的,这才惊觉她身上连件贴身的兜肚都没有。
什么情况……她睡相已经这么差了?
眼神落在身侧睡得很沉的凤欺身上,她忽然明白过来,定是这只鸟又趁她之醉,做了坏事!
“起”
本是打算叫他起来好好说道说道,可见他眉头微锁,紧握被角的模样,她又打消了念头。
仔细想想,他在吞魔渊的消耗是比她厉害的,当时他在解释不清的虚幻里同“焉诺”打了那么久,而后又带她返回天界,紧接着便是娇翘的事,他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焉诺轻声一叹,默默躺回他身边,顺带将被子往上捞了捞,小心抱住他。
不管怎样,那些颠沛流离,那些战战兢兢,那些不美好的一切,统统都过去了。昨日所有的经历,不只是划断了他们两族和天界的联系,更是划断了他们的前尘过往。
都不用去想了。
焉诺唇角翘起,一不留神加重了手上力道。凤欺骤然睁眼,声音低哑,问:“做噩梦了?”
盯着他裸露的背,焉诺的感慨立刻消失殆尽,她秀眉一挑,语气挑衅:“能不做噩梦吗?你交代交代昨夜你做了哪些坏事?”
凤欺转过身来,脸上分明还带着浓浓睡意,但眼角眉梢尽是戏谑,唇角挑起:“小狐狸是想让我用嘴交代,还是用动作交代?”
“当然是”
哎等等,不对啊!好像怎么回答都是往他挖好的坑里跳呢?
凤欺见她话说一半戛然而止,索性欺身而上,握住她的肩膀:“你若不选一个,那我二者都来?”
“……”焉诺瞪大眼睛,“你,你……你大清早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你啊。”凤欺脱口而出,“谁叫你昨夜回来便抱着我动手动脚,把我引上床之后又呼呼大睡。阿诺,你这样的行径叫我今日必须找你好好算算总账。”
“总账?”
凤欺目中潋滟,笑得魅惑:“一百年的总账啊……”
焉诺顿时咽了口唾沫,不敢说话了。
照凤欺所说,昨夜的事她也确实想起了一点点。当时借着酒性,回到凤欺房间里她就开始调戏凤欺,把平日里想的却不敢做不敢说的,全部实践了一遍。不过最后因为太困,她瞬间秒睡了。
呃,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她跨坐在凤欺身上,双手扒拉开他的衣襟,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对他说:“凭什么你每次都在上面!不公平,你这是歧视我狐族,歧视狐女,我也可以在上面!”
然后她就……倒去他怀里睡着了。
……天哪,杀了她吧!
看着焉诺的脸瞬间红得通透,凤欺也知道她想起了昨夜最精彩的部分,顺势将她一带,翻转身体让她躺在自己怀中,又故意道:“阿诺你说过你言出必行,不做就是大骗子,你又最讨厌骗子。既如此,给你个机会,好好让我看看狐女的本事?正好,此刻你也省去了脱衣的麻烦。”
焉诺支支吾吾道:“我……我不会……我那是喝多了,做不得数!”
“做不得数?”凤欺笑意深深。
焉诺心脏一跳:“你想怎样?!”
凤欺低声笑开,手撩开她耳边一缕发丝,凑近喃喃:“那要看夫人你是否配合了……”
一个时辰后,凤欺抱着焉诺往房间别室走去。
别室的光线比记忆中要亮了些许,四角长台上都有一颗明珠,散发着月华般的光芒。淡淡的柔和充斥着整个水汽萦绕的房间,凤欺把焉诺放入温泉池水中,从旁边的长椅上拿了一块薄绸,帮她裹起了发丝。
泡在温暖的泉水里,焉诺双颊上的粉色不褪反增,她靠在微凉的池壁上,心念一动,幻出些细碎花瓣,像雨似的点点飘落,沾水却不见。
凤欺从另一边走下阶梯,没入水中,手里像是拿着什么东西,朝她走来。焉诺神情慵懒地望着他,一颗心倒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走到她面前,他抬起她的手腕,将红绳重新系回她手上。
她收回手,盯着腕间的炽寰神实,翻转着手腕不禁轻笑:“我还以为你不给我了呢!”
凤欺单手抵在池壁上,拉近距离,居高临下看着她:“你自己说的,你的就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
宠溺一笑:“当然,我也是你的。”
焉诺心跳一滞,眼神落在他紧实的胸膛上,竟有些头晕目眩。她赶紧转移目光去看他的脸,但那种感觉并没有消失,反而似乎更加厉害了。引得她双腿发软,险些要倒入水里去。
好在她有所准备,先一步用两只手抓住池壁,不料还未站定,凤欺已经低头吻住了她。
“唔……”她瞪大眼睛,心里一团乱麻。
不至于吧!方才不是还……怎么又……
残存的理智像空气般被凤欺灼热的气息一寸寸掠夺殆尽,他的手抱着她光洁的背往自己怀中贴紧,她原本想要抽离,却情不自禁反攀住他的手臂,仰头迎上。
手指无意地掠过他的身体,上面那些凸起的疤痕太过清晰,都是洗髓池留下的杰作。焉诺心头酸涩,眼角微润,情绪起伏间更是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凤欺又抱着她往台阶上走。水面漾起的涟漪像是她的心湖,层层淡去,却绵延不断。她看着它们,忽然很是沉溺。
被放在长椅上,毛绒绒的质地让她周身舒展,她静静躺着,彻底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