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内,一主一仆相顾无言。
莫闻被墨迟捆成了粽子,丝毫不得动弹。他自然是明白的,墨迟不想让他自杀。
可是他回到西坡,大概也是死路一条。就算不死,自己这副残躯活着,带着无比的耻辱,还有什么意义呢。
面前的少年,是他看着长大的。
这少年形象在他心中翻滚,一点点激荡着曾经的温情。
多年历练,眉眼间稚气褪去,稳重端方,一方少主,未来镇主的样子可见端倪。
莫闻从来觉得,墨迟会成为,西坡最伟大的镇主!
这少年从小唤他们三人“哥哥”,纵然三人有所不和,但是对待墨迟绝对别无二心。
当年三人被困淮谷七日,是这少年公然违背镇主命令,带一路轻骑杀入南冥重围,乌云天际嘶鸣,夹杂着雷电,少年一柄长剑划破围攻的敌军阵法,金戈铁马,少年意气fēng_liú。
就是这般的少年,丧母后,明明比任何人都悲痛万分,但是主持的葬礼,稳中有序,礼仪大方,令人刮目相看。
月明星稀的夜,少年独自一人对着后山石头哭泣,那么悲伤,那么孤独,直到嗓子喑哑,直到乌云掩月。
这一切,莫闻都知道,他知道少年的坚韧,知道他的优秀,知道他的真诚,甚至于,莫闻以为,自己有机会等到少年成为镇主那一天,他会让少主知道,什么是世上最忠诚的信徒。
“少主,属下望少主成全。”莫闻看着眼前少年,只求一死。
墨迟看着眼前人,沉默片刻,道:“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墨家的人,命还是我墨家的。”
“我自然想誓死效忠墨家,效忠西坡。”莫闻一脸苦笑。
墨迟看着眼前人,语气坚定不容辩驳,缓缓道。
“我以西坡少主之名命令你,好好活着,永远不许踏足西坡半步。”
莫闻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双墨瞳死死盯着他,瞳色沉着坚定。
莫闻突然有些欣慰,当年的少年长大了,就像他之前总认为的那样,墨迟,会成为西坡最伟大的镇主。
解开束缚,莫闻跪在墨迟脚下,仰头,双手捧起墨迟一只手,放在自己额头。仿佛信徒,以一种最虔诚地姿态,膜拜他的神
后来,说起来西坡“绝命三毒”到底怎么好端端没了,历史上只说是,一位绝世高人,在擎天塔里设陷阱,三人不幸中计,生死相依,最终全全被灭。
江舟半夜回到客栈,发觉洱喜不在,心中一惊。出去寻找,在湖边看见自己的灰衣小厮,方才放心下来。
树林破败,枝残叶落。
洱喜知道瞒不过濯缨,就告诉他,自己被一红袍疯子袭击,被一绝世大侠拯救,只是大侠过于高冷,做好事也不留名就走了。
濯缨沉着许久。
“以后,这么晚,不要乱跑了。”
“你不在我睡不着。”洱喜一双笑眼看着江舟,不过说的确实是事实。
“姐姐放心,以后我不会了。”江舟低头,就像认错一般,和洱喜说。
洱喜面对江舟而站,伸出双臂。
“抱。”
“姐姐你都这么大了。”江舟无奈。
洱喜最恨别人说自己年纪大,更何况这人还是江舟。
洱喜不悦,紧接着,整个人像只八爪鱼一般,双臂搂着江舟脖子,双腿缠在了身上。洱喜本就瘦小,整个人就像挂在了江舟身上。
“那只好我抱你喽!”洱喜笑嘻嘻地说。
江舟一脸无奈。
“这样没法走路了。”
“那咱俩在这儿过一夜。”
江舟无奈,把身上的“八爪鱼”拿下来,横抱起来,走回了客栈。
本以为江舟回来了,自己就能睡个好觉了,结果一晚上,洱喜梦魔缠身。
三名毒师自相残杀,自小看她长大的侍卫让她小心江舟,最无法释怀的,还有自己旧友,原中城第一富商家千金——乔梓月,倾家破产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乔梓月认识洱喜很久很久之前,洱喜就认识乔梓月了。
当年洱喜在金华楼学厨,一日,中城第一富商乔财突然包了整个金华楼,说要给女儿“比舞招亲”。
这乔梓月身为富家千金,却十分低调,不像她那老爹一般左右逢源,但是毕竟身家地位在那儿摆着,还是有不少人趋之若鹜。
洱喜暗道:这乔家挑夫婿还挺特别,比谁跳舞跳得好,诶,可惜自己跳得像个僵尸,也不能去凑热闹了。
擂台搭起来,南面朝向观众,一众人跃跃欲试。
一名女子,带着面纱,身着水袖长衣,身段轻盈,就那么静静站着,洱喜在二楼,虽看不清脸,但是感觉确实是一美人,看来就是乔家千金了。
洱喜感叹:这姑娘倒也漂亮,不似她爹那肥头大耳,油腻无比。
乔财站在擂台上,笑容满面,双手作揖:“欢迎诸位莅临此处,承蒙大家多年关照,老夫想给小女择一佳婿。各位江湖义士,公子少爷,如若有意,还望多多支持,踊跃参加啊。”
乔财话音刚落,乔梓月摘落了面纱,人群中发出一片惊叹,原本就躁动的众人,更加沸腾了。
乔梓月会在擂台上舞一曲,而众人想参加的,需将金镖掷向台上少女,如若谁的金镖首先沾到乔梓月的衣襟,那就是他乔财的佳婿了。
当然,如想参加,还需先来他乔财在这里花二千钱,买金镖一枚,且金镖不限次数购买。
洱喜心想:这乔财真是个奸商,卖女儿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