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怀孕,柯晏比小冰还紧张。
虽然柯晏已经不记得之前小冰生孩子时的惊险,但冥冥中还是有感应,眼看小冰的预产期一天天临近,只觉得心中莫名的不安。
小冰倒是整天乐呵呵地,吃东西也吃的心安理得,因为她觉得吃进去的东西,都被肚子里的两个小宝宝吸收了,怀孕后胖的三十斤肉,也都长在了那两个小家伙身上,和她无关。
生产时,由于肚子里是两个宝宝,医生建议剖腹产,柯晏坚持要跟着进产房,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么坚持。
“你还是别进去了,剖腹产很血腥的。”小冰躺在床上,肚子一阵阵的绞痛,“你别担心,没事,有大夫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生孩子,我会这么紧张?”柯晏握着小冰的手,手心里全是冷汗,“是不是你之前生孩子的时候,发生过什么意外?为什么我心里……”
“没有。”小冰斩钉截铁地打断柯晏,不想再让他回忆起那段痛苦的往昔,“什么事都没有,你别乱想。”
“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柯晏依然坚持,“要不我心里不踏实。”
小冰犹豫良久,终于点头。
柯晏按照医生的要求,换好衣服跟着进了手术室,岳闳平则守候在产房外。
手术前,小冰的面前被挡上了一块布,她看不到医生手术时的画面,而一旁的柯晏,却看得清清楚楚。
打完局部麻醉,小冰很快失去了痛感,但是医生的手术刀在她身上的动作,进行到了哪一步,她都感受的真真切切,可想而知,画面有多么血腥。
“大夫。”柯晏的声音有些发颤,握着小冰的手,越握越紧,“不用给我老婆戴氧气罩吗?”
在柯晏心里,小冰娇弱无比,可是事实上,小冰怀孕后变得圆润丰满,和虚弱半点都不沾边,小冰悄悄感受了一下自己全身的赘肉和脂肪,对柯晏的怜惜,感到一阵惭愧。
站在一旁的护士乐了,“产妇看着挺健康的,各项指标都正常,目前用不着吸氧。”
见柯晏还是不放心,小冰柔声安抚道,“真的不用,我没事……你说怎么打完麻药,我还这么精神啊?”
“疼吗?”柯晏温柔地抚摸着小冰的额头。
“不疼。”
柯晏戴着口罩,只露着一双眼睛,眼神中写满了心疼,他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小冰的额头。
两人不断低声聊着天,护士们觉得好笑,以往都是老公安慰老婆,他俩正好相反,老婆安慰老公。
柯晏没想到,手术切口的长度远远小于孩子的直径,需要人为的挤压,孩子才能一点点挣扎出来,柯晏大惊失色,没有了渴望见到孩子的喜悦,反而看着几位大夫用力按压小冰的腹部,心碎欲裂,冷汗涔涔。
“没事,不疼。”小冰看出柯晏的担心,低声劝慰,声音有气无力的。
随后不久,产房传来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柯晏亲自剪断脐带。
小冰的嘴角挂着微笑,眼泪却不知不觉滑落……她终于做妈妈了。
柯晏轻轻帮小冰擦了擦眼泪,柔声道,“再坚持一下。”
小冰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拯救了银河系,居然怀上龙凤胎,生完一个,肚子里还有一个,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柯晏像之前一样陪小冰说着话,渐渐地,小冰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我有点累,想睡觉。”
这句话说完没多久,小冰竟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医生!”柯晏惊慌道。“小冰!听得到我说话吗!?医生!!”
“产妇有心脏病史吗?”医生问。
“应该……没有。”
“心率不大正常。”护士眼疾手快地帮小冰戴上了氧气罩,小冰的心率也渐渐恢复平稳。
虽是虚惊一场,柯晏却吓得一步也不敢离开,小冰昏昏沉沉地睡着,从产房回到病房,一点意识都没有,知道产妇怕风,柯晏撑着衣服护着小冰的头,对自己的老婆无微不至,受不了一点风吹草动,可是却连一眼都没看过自己的孩子,全是岳闳平这个当奶奶的照顾。
好在两个孩子都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别的孩子刚出生浑身都是褶子,这俩娃倒好,胖的跟成精的白萝卜似的,呱呱坠地时礼貌性地嚎啕了几声,就开始闭着眼睛呼呼大睡,十分让人省心。
小冰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剖腹产大伤元气,气血不足,导致力气不济,加上坚持母乳喂养,而且同时喂俩孩子,迅速消瘦了下去。
小孩子都是直肠子,基本两个小时就得喂一次奶,夜里孩子哭了、饿了、拉了,频繁起夜更是常事。所以小冰夜里也常常戴着助听器,孩子一哭,马上就要起床冲过去。
为了让小冰睡个好觉,柯晏常常等小冰睡着后,轻轻摘掉她的助听器,让她安安稳稳地睡到大天亮。而他自己则需要不停地起夜,那时候柯晏真切地体会到了俩娃的好处——一个哭,另一个也会跟着哭!
有一次,小冰还是被惊天动地的哭声吵醒了,毕竟只是一只耳朵失聪,另一只耳朵,多少还有些听力的。
晚上,卧室里只留着门口一盏壁灯,屋内的光温暖柔和,柯晏正熟练地弯腰帮宝宝换尿布,然后用湿纸巾帮宝宝擦干净,做完这一切,柯晏离开房间,等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两个奶瓶,那是小冰提前存放到冰箱的母乳。
柯晏走到婴儿床边,习惯性地抱起女儿云初,让她舒服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吃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