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耀身姿挺拔,站在那里神色平静的看着端坐在上的官员,他并不准备展露自己的身份,但是现在看来,这祈夏城是官民勾结,想要出去也并非易事。
“启禀大人,我等是从京城而来的商人,想要游历东黎寻找商机,让我东黎更加昌盛,来到这祈夏城中只是稍作休息,若是大人觉得我等在此饶了地方平安,我们速速离去就是。”
皇甫柔打量着这公堂,看着有些地方尘土已经积的很厚,就知道这里并不常用,一个民众众多的地方,官府竟然如此清净倒也是件奇事。
端坐在上的县令看着刑天耀等人紧皱着眉头,一旁的男子耳语道:“大人,这三位与三爷有些过节,咱们若是将这些人的行踪告知给三爷,也省的咱们动手了。”
县令皱着眉头看着男子,缓缓的摇了摇头,对着刑天耀说道:“尔等在城中大肆宣扬不实之言,实属扰乱民心,祸乱一方!暂且将尔等收押,等候处置。”说完之后竟起身要走。
刑天耀脸色难看的说道:“不知大人为何收押我等,我等又宣传什么不实言论,还请大人言明。东黎国君圣明,律法更是十分严谨。不知大人觉得,我等所犯何罪呢?”
县令原本还有些胆怯生怕自己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可是听到刑天耀这么说他却放心下来,像是这种将条例律法挂在嘴边的,一般都是些没有背景的文人罢了,若是真有些关系和身份,何必说这些呢。
他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对着刑天耀等人张口说道:“在这里,本官就是律法,本官所说的话就是条例,本官说你们扰乱民心,意图不轨,就有将你们收押的理由,哪里来这么多废话!来人啊,将他们带下去,严加看管!”
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皇甫柔看着刑天耀阴沉的脸色“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在京城享誉盛名,人人尊敬的耀王爷,也有今日这般遭遇,这让她觉得十分有趣。
一旁的唐语嫣瞪了皇甫柔一眼,走到刑天耀身边小声说道:“师兄,为何不表明身份。那狗官明显仗势欺人,竟然敢如此对你,简直是不要命了!”
刑天耀被她这么一说,脸色更加难看,皇甫柔在一旁捂嘴轻笑。衙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来到这官府竟然还这么开心的人,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十分危险了么。
衙役们用着十分可怜的眼神望着刑天耀等人,皇甫柔倒是十分乖觉的跟着衙役想要朝着牢房走,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动作也跟着她一同走了下来,唐语嫣站在一旁好似有些反应不过来,心中忍不住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是迈出步子跟着刑天耀二人一同走去。
他们因为所犯之罪并无明确条例,县令也没有宣判,衙役们将先是将三人都关在同一间牢房内,想要搜走三人身上物品之时却被三人严厉拒绝,衙役们一股脑的涌上来好似想要跟三个人拼命一样。
皇甫柔上去将人隔开十分有礼貌的说道:“各位官爷,咱们行走在外也是为了混口饭吃,竟然青天大老爷说我们有罪,咱们自然领罚。不过这县令大人还未给我们定罪,各位就将咱们身上的东西都拿下去,恐怕是不妥。”说完之后从身上掏出一袋子银两放在领头的衙役手中。
脸上带着十分讨好的笑意,“各位官爷行个方便,咱们既然跟着官爷来了这牢房,定然是不会给各位添麻烦的,这点子意思就当给各位添个酒钱,还请各位官爷行个方便。”
为首的男子看着皇甫柔这般的识时务,朝着后面的人摆了摆手,“算了,还有个懂事儿的,今天就放过你们,赶紧给我进去,不许捣乱听到没有!”说完之后朝着身后的人晃了晃手中的钱袋子,“哥儿几个,今儿个咱们好好的喝一顿,走!”
在将皇甫柔三人关到牢房中之后,这些衙役迈着大步朝外面走去,刑天耀眼睛一直盯在皇甫柔的身上,眼神中带着惊喜,看着她正在四处打量的样子上前问道:“你可想好对策了?”
皇甫柔看着这里四下都是茅草,想来这些犯人也都是席地而睡,这段时间还可以,若是到了秋日岂不是要生出病来,更别说冬日了,呆在这里可就是要死人的。
听到刑天耀的声音,皇甫柔没有说话,只听着隔壁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人的脸从茅草堆里出现,这人生硬的起身站在刑天耀等人的对面,好似在打量着她们似得,然后问道:“外面是什么年月了。”
皇甫柔打量着这男子,只见他身穿的囚服已经破烂不堪,头发也如同枯草一般的散乱着,脸上不知在哪里蹭到的泥土竟然已经有些看不清原本的面目,皇甫柔倒是不怕,但是唐语嫣却有些胆怯的往后退了退。
皇甫柔走到那人跟前平静的说道:“元德三十三年。”
那男子恍若隔世的站在那里,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忽然之间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头,好似犯了什么急症似的,全身缩成一团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皇甫柔与刑天耀对视一眼,而后蹲在地上对着男子说道:“想不到这里还有活人,你能活下来实属幸运,外面是何光景又有什么要紧,难道你还想着出去不成?”
男子被皇甫柔这一搭话,瞬间起身眼神中带着怒意吼道:“我当然要出去,我必须出去!决不能让那些人逍遥法外!”
皇甫柔吊儿郎当的看着那人,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你怕是在这里待着时间长,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