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听到这声音,变了脸色,给清远大师赔罪了一声:“对不起了,大师,我先出去看看”,急忙转身走出屋子。
屋外,一名岁数和她差不多,身体微胖的女人此时正站在院子了,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叫喊着,后面跟着一个同样身材有些微胖的男人,此时垮着脸,一副哭出来的表情。
“牛大嫂,您这是怎么了?”
张氏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慌慌张张的问。
“怎么了?”
牛二家的上前了一步,指着她的鼻子,一副恨不得找她拼命的架势:“顾南家的,我们是因为顾南伤到了腿,可怜你们,才将牛车借给了你们家,可是你们是怎么使用的,昨日这牛儿回到家里以后,便什么也不吃,到了下午更是口吐白沫,瘫倒在地上,我们又是照顾又是请大夫的,还是没能治好,如今只剩下一口气了,你还问我怎么了?”
牛是个金贵的东西,一个村里也没有几头,清水村更是少之又少,除了村头的张财主家,也只有牛二家这一头牛了,这还是牛二家的成亲时,娘家给的陪嫁,当时羡煞了一村的人,牛二两口子也指着这牛儿挣点钱,农忙的时候帮着人们做点活,不忙的时候谁家要用也给点钱,是以日子过的比其他人家要宽裕一些,可没想到昨日顾灼还回去以后,牛儿变成了那样,牛二两口子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在忙活了一天还是没能救好以后,便气势汹汹的找来了。
张氏的脸色变了又变,忙赔不是:“牛大嫂,你先消消火,咱们有话好好说。”
牛没了,就等于是自己家挣钱的门路没了,牛二家的哪里消得下去火,恨不得上前去狠狠得抽张氏几个耳光,叉着腰扯着嗓门的大声嚷嚷:“好好说?我家的牛都已经不行了,你让我怎么好好说说,顾南家的,你说说,咱们两家近日无怨他日无仇的,你们家怎么就这么狠心呢,我好心好意的将这么珍贵的牛儿借给你们家使用,你们可倒好,真怕他当成牲口了,可劲的糟蹋,只一上午的功夫就给我用的要死了,你还让我好好说话,我能好好说的了吗?”
她的嗓门大,又是一路喝骂着过来的,村里的人三三两两的跟过来看热闹,院子外不一会儿便围了几十口人。
顾南在屋内听到也是变了脸色,昨日那般险境,只顾着逃命了,哪里还顾得上牛儿,没想到牛儿竟然快不行了。
顾雅箬心里却是明白,那头老牛已经老的不行了,昨日那一路狂奔,恐怕是耗尽了它所有的力气,是以到了家里以后便不行了,说到底还是怨那些不长眼的想来害他们的那些人,要不是他们拼命追赶,大哥能豁出命去敢牛车吗,那牛儿也不会累到,今日也不会有人上门了,想到此处,不免后悔,早知如此,昨日那几匹马就不应该放任它们去自生自灭,随便骑家里一匹来,也能顶的了牛二家的那头破牛。
想是这样想,她心里也明白,若真是将马儿骑回来,恐怕不出几日,官府就会找上门来。
顾灼白着脸也走了出去,不住的道歉:“牛大娘,对不起,昨日是我赶得牛车,当时心里记着去镇上给我爹治腿,不免赶得快了一些。”
牛二家的一听,双手拍的啪啪响,对着看热闹的人叫嚷:“你们听听,你们听听,我们家这牛可是金贵东西,我们两口子平日给跟伺候爹娘一样的伺候,到了他们手里倒好,真的是糟蹋别人家的东西不心疼,说赶得快一些的是好听,我看还不知道怎么虐待我家的牛呢?”
村里人好多用过牛二家牛的,听她这样一说,纷纷不赞同的看向顾灼,这么大了,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就不懂事呢,赶死了牛二家的牛,以后村里人再有急事,用什么。
感受到众人的视线,顾灼不能说实话,脸涨的通红。
张氏还是一直道歉,牛二家的哪里肯,一直不停的叫嚷,还时不时的用她那宽厚的身体撞张氏几下,恨不得她还手,她立刻撕烂了她。
顾雅箬听不下去了,走出门口,慢慢悠悠,不慌不忙的说:“牛大娘,你这样闹无非是想达到你的目的,你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前段时间,顾雅箬举着缺口的菜刀满村子追杀梅娘的情景还在牛二家的脑袋里晃荡,这次来闹,叫嚷了半天也没见她出来,还以为她不在家呢,所以才敢用身体去撞张氏,现在看她冷着脸一步一步走过来,满身似带着杀意般,人高马大的牛二家的心里胆怯,不由得后退了两步,距离张氏远了一些,眼睛警惕的看着她,有些结巴的问:“你、你想做什么?”
顾雅箬嗤笑了一声,到了张氏身旁站定:“不是你上门闹事吗,怎么还问我想做什么?”
牛二家的眼神闪了闪,“我哪里是来闹事,你们家将我们的牛儿使唤的要死了,我来讨个说法而已。”
“哦”
顾雅箬点头:“那你想讨个什么说法?”
她的语气带着森森寒意,牛二家的听了,禁不住又害怕的后退了一步,眼珠转了一圈后对着张氏叫嚷:“顾南家的,你们家的事什么时候有一个小孩子作主了?”
张氏急忙将顾雅箬拉去身后,对着牛二家的陪着笑脸,“牛大嫂,箬儿还小,不懂事,您别……”
话没说完,被顾雅箬打断:“牛大娘,您还真说对了,我们家的事啊现在就是由我作主,你有什么条件最好赶快给我说,否则等我失去了耐性,我们家那把缺了口的菜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