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地媳妇则是完全傻了,眼光呆滞的看着不断哀嚎的牛地,嘴唇张张合合,却一路上一个字也没说出来,直到回了家以后,安顿好三人,牛成也喝了药睡着了,才发出哭音:“大姐,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
牛氏一股脑的把身上的银子和铜板全掏给了她,足足有好几十十两之多:“这些你先拿着,给地儿抓药用,放心,以后家里的事全交给大姐。”
牛地媳妇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颤着手接过,差点忍不住当着牛氏的面数起来。好不容易压制住了这个念头,开口赶人:“大姐,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回家休息去吧,爹娘和成我来照顾。”
牛氏不知道她的心思,摆手:“不用,你去歇着,大姐来照顾。”
牛地媳妇心里哪个急啊,她不走自己怎么数银子,眼珠转了转:“大姐,这样,今晚我守着,明日一早你来替我。”
这一天,连惊带吓的,牛氏其实有些撑不住了,看她神情诚恳,不像是和自己说客套话,顺势点了点头:“行,我回去歇着,明天一早过来替你。”
“大姐慢走,我不送你了,收拾一下家里,然后去接草儿和林儿回来。”
牛地媳妇是本村的,送牛地去镇上的时候给自己爹娘说了一声,等自己的女儿草儿和儿子林儿从地里回来以后,接去他们家。
牛氏走了。
眼看着她出了大门口,牛地媳妇转身闩上屋门,去了自己屋中,将手里的银子全部放在了破旧的桌子上。
屋内只有一盏忽忽闪闪、时明时暗的油灯,这些白花花的银子放在以后,竟然映照的屋中亮堂起来。
“牛地,你快起来,我们有银子了!”
牛地媳妇眼里发出贪婪的光,双手不停的摆弄着桌上的银子,没听到后面的动静,这才想起来牛地喝了药以后,睡了过去。
牛地媳妇拿起一块大点的银锭,搁在了牛地的脸上,无视了他被裹得厚厚的手,脸上都是笑:“我们呀,也算因祸得福了。”
牛地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地里的活干不了多少,一年到头也挣不回银子来,女儿都十五岁了,他们家也没攒下一两银子。如今却因为手废了,得了几十两,这让牛地媳妇心里怎么会不高兴,牛地手废了就废了吧,不是还有一只手吗,只要能吃饭饿不死就行了,要知道这些银子可够他们一家人一辈子不干活也吃不完的。
牛氏不知道她的想法,心里还是在自责不已,牛地是她弄去做工的,银子没挣着,反而被打断了一只手,以后家里的日子还怎么过?爹娘谁来伺候,想来想去,觉得应该去找顾雅箬要赔偿,那个死丫头那么有钱,给个万儿八千两的也算便宜了她,但这件事自己去不行,得要张生出面,毕竟他是亲舅舅,说话还是有份量的。
这样想着,到了家门口,看屋中有灯光,便径直走进了院内。
张生父子三人饭也没吃,沉默的坐在屋中。听到院中的脚步声,大虎、二虎对看了一眼,两人急忙起身,走了出去。
张生坐着没动。
“你们的爹呢?”
还没等大虎、二虎两人喊人,牛氏脚步不停的问。
两人到了嘴边的“娘”咽了回去,让开身体:“爹在屋内。”
牛氏一只脚迈进门槛内,“张生!”
张生没应。
牛氏立刻上来了火气:“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说着话人到了屋内。
张生抬起眼皮看她,脸色异常的难看。
牛氏看也没看他的脸色一眼,一屁股坐在屋内的床上:“张生,地儿的手废了,你明日必须去给你那好外甥女要银子,我们也不贪心,不赖上她,给个万儿八千两的就行。”
张生眼皮耷拉了下去,没说话,只是把两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我给你说话呢,你听到了没有,我告诉你,你若是不去……”
“家里的银子是你拿走的?”
牛氏话没说完,张生沉着声音问。
牛氏愣了下,“对,是我拿走了,地儿今日去镇上医治手,需要银子我便回家来拿了。”
“爹娘的养老银子呢?”
张生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压制不住的怒意,偏偏牛氏没有听出来,还嗤笑了一声:“你爹娘有那么一个好女儿,还怕老了没人养?要什么养老的银子?”
“你给我闭嘴!”
张生一拳重重的砸在破旧的桌子上,桌子承受不住,哗啦一声散架了。
“张生你抽的什么疯?”
牛氏尖声质问。
大虎、二虎也两个大步窜了进来,看到桌木散乱了一地,愣住。
张生手朝外一指:“去,把爹娘的养老银子要回来,否则以后你别再进这个家门!”
“呸!”
牛氏双手叉腰站起来,一口唾沫呸在张生脸上:“门都没有,不但如此,你还得给我去要银子,如若不然,我搅的你家八辈子祖宗不得安宁。”
张生忍无可忍,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
作作实实的打在了牛氏脸上。
牛氏脸被打歪了过去,耳朵轰鸣。
“好你个张生,我给你拼了?”
牛氏偏过头来,挥舞着十个手指头朝着张生脸上挠去。
大虎,二虎一看,伸出手阻拦牛氏,“爹、娘,你们别闹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给我起开!”
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