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雅箬笑着摆手:“不会的,李小姐随着李大老板做生意,心胸不似一般女儿家狭窄,这样的小事,她不会放在心上的。”
说罢,想到了什么,道:“娘,大哥今年也十六了,是不是该说亲了?”
说到这个,张氏更发愁了,以前家里穷,没媒婆上门说亲,可现在家里有银子了,还是没有媒婆上门,灼儿眼看着就要十七了,她每每想起来,晚上便睡不着觉。
看她脸上顿时有了愁容,顾雅箬也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搂住她的胳膊,安慰:“娘,您不用担心,咱家现在有银子,大哥长的又是一表人才,肯定会有人上门说亲的。”
张氏长叹了一口气,“但愿吧。”
也不知是念叨久了,还是赶巧了,第二日张氏收拾完了家务以后,正准备去工人房那边,院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这是顾家吗?”
张氏从屋中透过窗纸往外一看,不认识。遂走了出来,问:“您找哪个顾家?”
来人是个大概五十多岁的妇人,上身穿着一件淡紫色绸布的衣服,下身配了个同颜色的裙子,脸上抹着厚厚的脂粉,看到张氏从屋中出来,眯起眼打量了她几下,才回道:“就是在清水镇上开焕颜馆的那个顾家。”
“我们家就是,您是……”
听闻了她的话,女人径直走了进来,皱着眉头问:“不是说顾家发了大财了,只一个焕颜阁便能月入几万两银子,怎么会住在这么一处破屋子了,害的我还以为走错地方了。”
张氏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您到底是谁,来我们家何事?”
“我呀,是赵县的一个媒婆,得了我们县上赵老爷的吩咐,来给你们家的大儿子说亲事。”
给灼儿说亲事,这话入耳,张氏的态度立刻变了,急忙热情的招呼媒婆进屋:“一路赶来,您辛苦了,快请屋里坐。”
看着眼前破败的屋子,媒婆眼里是满满的嫌弃,动也没动,用帕子擦了擦自己并没有汗珠的额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你们家既然挣那么多的银子,为什么还住这样破旧的屋子。”
张氏不好意思笑着解释:“家里最近太忙了,腾不出工夫来盖房子。”
媒婆怀疑的看她一眼,道:“你可别蒙骗我,我这人呢,虽然是给人说媒的,但很讲究良心,有一就是一,有二就是二,从来不夸大,也不故意欺瞒人,我来是赵老爷将你家里的境况说给了我听,我觉得你们两家门当户对才过来的,可你看看,就凭这样的破屋子,你怎么让我们相信你们家是真的有银子?”
她的话说完,张氏有些着急,指着不远处的工人房说:“我们家确实是忙的没有工夫盖房子,您看看那些新房子,那是我们家的工人房,是前些日子才盖成的。”
媒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一排青砖瓦房,可那又怎样,工人房只是给工人做工用的,又不是给家里人住的。
“就算有工人房也说明不了什么,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样吧,不是说你们家在镇上开了焕颜阁嘛,你领着我去看看,要是真像别人说的,那么火爆,我再给你们两家做这个媒。”
张氏并没有去过焕颜阁,不知道焕颜阁的位置,有一瞬间的犹豫,但又一想,左右不过是在镇上,实在不行,自己去绣坊找柳娘带着过去也行,当即点头:“好,您稍等,我去让当家的赶牛车过来。”
牛车入耳,媒婆紧紧蹙起眉头,暗想着传言真的不可信,这顾家如果真如传言那样,怎么会连个马车也没有,当即阻止了张氏:“不用了,赵老爷派了马车送我过来,你跟我我过去就行。”
张氏去了工人房,给顾南说了一声。
听闻是有人来给顾灼说亲,顾南也是高兴不已,道:“快去吧,晚上和箬儿一快回来。”
张氏坐上了马车带着媒婆去镇上。
而此时的顾雅箬和李斐也才刚刚到了镇上。
青竹几人已经打开了焕颜阁的大门,把里里外外又清扫了一遍,看到顾雅箬的马车过来,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迎出来,恭敬的喊人:“主子!”
顾雅箬笑着点头:“辛苦你们了。”
青竹几人慌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
“去做准备吧,马上就要来客人了。”
顾雅箬吩咐。
青竹几人转身回了焕颜阁内。
顾雅箬也走了进去。
福来则是赶着马车去了后院。
顾雅箬刚走进去,还没有来得及在焕颜阁内检查,看看几人打扫的是否干净,便有客人进门了。
“这位夫人,您需要什么?”
青竹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箬儿!”
女人却怯怯的开了口。
顾雅箬脚步顿了下,缓缓回头。
张兰眼里迸出惊喜:“她们都说这焕颜阁是你开的,我还不信,想着今日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你。”
说着话,走上前来。
顾雅箬皱了皱眉头,喊了声:“刘夫人!”
张兰身体僵硬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箬、箬儿,你,你喊我什、什么?”
顾雅箬没什么表情的回答:“难道我喊错了吗?”
张兰的嘴唇不停的抖动,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箬、箬儿,即使我不是你……”说到此处,顿住,看了青竹几人一眼,才又接着说道:“那我也是你亲小姨,你怎么可以这样称呼我?”
顾雅箬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冷笑:“你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