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台风
台风来了,比预报来的早。先是风吹散了城市上空的暑热,吹亮了天,给人一种水光潋滟晴方好的感觉。只是很快风起云涌,继而稀稀拉拉降点零星小雨,随后狂风拖着暴雨带着不可一世的威严铺天盖地而来。俗话说:风是雨头。风来雨落,满街是落跑的人,一时小城乱了安宁的节奏。
王玮被窗外纷纷扰扰的动静惊扰梦魇,眉头微蹙侧卧着似乎在寻回记忆。梦里上官文燕脚踏五彩祥云,身披彩带,掀动水袖往天上飞去。他拼命的追啊!翻山越岭,跋山涉水。脚步越来越沉重,胸口发闷,口渴严重。可是距离越拉越远,焦急中他奋力一跃瞪开了被子醒了。
床头柜上压张便签。有台风我去学校了。没有落款。很漂亮的水笔字端庄工整笔力匀称。
拉开窗帘,马路上是台风来袭后人群纷纷加快脚步的行色匆匆。王玮徘徊了一会决定去学校看看。
8月是台风频临光顾塘州的季节,虽说沿海的人们对台风早就习以为常,但走在街上还是能看出人们对这次台风的重视程度。街面的店面纷纷上了门板,好多家还在门板下堆放了防水的沙袋,一副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架势。
“听说这次飓风中心的风力能达到每秒40米。”路人的对话和防汛的备战皆让王玮感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力,他加快脚步冒雨穿行在骑楼与骑楼间快速向文燕舞蹈学校跑去。
学校的大门口垒砌了两层的沙包,像战场的掩体,沙包右侧留个一米来宽的豁口供人进出,
记得门卫的师傅上了年纪,背有点驼脸面蛮慈祥的。这会不在替班的是一位个不高很壮实的年轻人,他像似刚扛完沙袋蓝色圆领衫肩头尚未泥水未擦去。
说明来意。“不在。”像有情绪态度恶劣出乎王玮意料。
“刚走吗?还是没来过?”怀着希望赔笑再问?
“告诉过你没在呢?”年轻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让王玮无名火腾腾的冒。
“什么态度?”
“就这态度你看行吗?”
莫名其妙的战争爆发的突如其来,揣摩不定为什么?僵持时看门的老者回来,问了情况确切地证明。“上官经理的确不在。现在防汛工作紧张也不好随便放人进去。”
吃了闭门羹有些窝心,想想算了不一般见识,那都有这样混不清的人。给点权不知怎么用了。呕着气悻悻离去,身后却不依不饶甩过讽刺的尾音。“就这德性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王玮心中一沉,话里话外分明有所指。沿途店都关了,走很远方寻到有公用电话的五金店,记得文燕办公室号码拨进去竟是盲音。
天空像扣了锅盖暗无天日,心愈发有些阴郁。曾在文燕家附近路口接过她,放心不下,兜兜转转冒着风雨淌水找上去。雨越下越大,许多路面积水过膝。十字路口水流打着旋裹挟着杂物从街面流过,便道丫子下水已满槽目光停留在动态的水面眼睛有失去平衡的眩晕。驻足街角扶着山墙缓缓,对面谁家的窗没关,窗扇被风搡来搡去碰撞在窗框发出惊悚的响。
路中央有轿车抛了锚误在水中,后车进退维谷堵成长龙,一时场面十分混乱。眼神暗淡心生退意,这时找文燕无异于添乱?
浑身湿透艰难地回到旅馆。门厅的沙发上坐着俩人,一位曾经在文燕培训学校传达室遇见的年轻人,另一位穿白衬衣的像个管事的。俩人见王玮进来忙迎上来。
语气激昂言辞有点混乱,王玮仔细听了一会方才明白。感情俩人是来伸张正义“拔闯”来的。
王玮不愿配合毕竟俩人都不是当事人。“有事请高强和我说。”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有资格和我们老板对话”带着上午培训学校门口的忿怨俩人争吵起来。
“有话好好说别仗势欺人”话不投机俩人从怒怼到动手打架扔东西。矮个年轻人火气大先将茶几上的烟灰缸顺起来砸过去,被王玮闪过。不甘示弱王玮端着倚角桌台上的盆景扔过去。仗着年轻身手敏捷双方侥幸躲过对方的飞物,只苦了店家大门口摆放的迎宾大花**和沙发背后的礼仪镜均被伤及无辜。
花**和墙镜稀里哗啦的破碎声惊动了旅馆的工作人员。砸坏公物祸闯大了,旅馆经理报了警,大家也上前劝开撕扯的俩人。
因为台风警务繁忙,天擦黑时警察才到。
“哦,又是你。”出警的两位警官一位曾经帮助过王玮。
“我们是派出所的谁报案”例行公事地询问。“我们我们。”酒店经理迎上前打招呼。
“这是我们李队。”年轻警察向三方做着介绍。
一晃进警察局已经过去两年多,小警察都升队长了。王玮心中感慨,当着众人的面知趣地没和李队套近乎。
事情很快弄清楚,来替高强出头的原来一个是他的司机姓黄,一个是高强发小,公司杨经理。
杨经理解释。“其实没有人指使,只是小黄告诉我高经理这几天情绪一直不好,我悄悄打听才知道有个外来的小子弄些噱头佯装浪漫,没完没了缠着他对象。”
“对象是谁?”李队的助手问。
“我们老板娘啊。”
“老板娘是谁?”
“警察同志面前别乱说”杨经理拦了司机一下补充道。“叫上官文燕是我们文燕舞蹈培训学校的经理。”
“是不是最近电视上宣传的那位准备作为文化大使迎接侨胞返乡团的上官文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