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山脉西南深处,这里依旧苍翠欲滴,枝叶繁茂,古树盘根错节的交错,一张张树*织在半空中,有几分遮天蔽日的味道。
那场轰炸,秦岭四方尽乎都被轰炸,唯独一方连个炮弹影子都没有见到,就是秦岭西南角,换句话说,唯有这西南古林,依如绿海。
山风袭起,只不过是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硝烟味而已,比起那天经历炮火砸脑的人,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
战机在最后一波离开秦岭上空后,吴莱便不在别着脑袋奔逃,因为他意识到,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索性让云曦等人就地而坐,起初他们还有所怀疑,后来见西南一角连个炮弹影子都没有,也就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两天内吴莱就好像那老僧入定似的,一坐就是两天,恢复体内的创伤,在药门手段配合下,他恢复的速度只能用惊人来形容,仅仅两天,那张森白的面孔恢复了往日面色。
云曦等人见状,无不面露喜色。尤其是云曦,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悬在心里的石头落地。
在这期间吴莱通过药门二十四针替两位婆婆疗伤,行针间都弥漫着一股剑意,凛冽到摄人心魂。
林间深处,吴莱气血已恢复,随手一挥,无可匹敌的剑意就已肆虐而出,将百步之内的古树全部斩倒,哗声连连,他却是面无表情,如一块儿磐石,莫名给人一种森意。
他身后那道俏影一动不动,恍如美人雕像一般,即便是不动,依旧给人一种飘渺感。
唰!
吴莱一步踏出,脚下席卷起一股尽风,这风中弥漫的同样是无上剑意,动着便可以大杀四方,凡是四方之内的敌人,都要臣服。
一颗又一颗的古树倒地,一层又一层的叠加着,呈现出的样子好似楼梯一般,层层相递,直到高达二十多米他才停手,对其只是左右两臂轻挥,一个不规则的木三角出现。
看到这一幕时,云曦已明白吴莱要做什么了。为那些为他战死的人立墓,好让他们的亡魂还有个归宿。
吴莱在古老的树壁上刻下七八个名字,每刻一道笔画,他的心就好像被刚刺痛戳,眉头紧皱着,眸如热火,一股股剑意镌刻在了树壁上。
在长舒一口气后,才将身上的凛气收了起来。略有几分麻木的立在木堆前,一动不动!
如果他再强点儿,身边的人也不会因他而死,他们本来已是颐养天年的年岁,现如今却沦为一抔黄土,心中宛如有铁锥狂刺,情不自禁潸然泪下。
他在这木山前一战就是七天,整个人好像和大地融为一体似的,倘若不是云曦提醒,真有可能和这山川河流生长在一块儿呢。
“对不起!”吴莱看着身旁宛如神仙一般的女子,这是血狼这辈子第一声对不起,发自肺腑。
云曦摇头,动作是那么轻盈优雅,就连那眨眼的动作就好比天上的白云,是那么轻柔。
“这不是你的错!”她看着不远处的狼藉。
吴莱一时沉默。
江湖中,拼杀打斗杀戮是家常便饭一般,人命在这江湖中还不如那草屡,可见人人向往的江湖是多么残忍?在这个世界你拳中如果无力,其结果是可以预料到的,现实如此。
几百年前庙堂和江湖之间就有争雄,在这期间双方都有角逐胜利的时候,恐怕在几百年后的华夏,最后的胜利者只能是庙堂……
世界就是如此残酷,一个又一个时代过去,一代又一代人被淘汰,日月是如梭了,可是它却毫不留情的将人埋没在岁月的长河中。
化为尘埃!
秦岭山脉西南,如今这里成为吴莱和在人间幸存者的临时据点,暂时生活起居都在这林间。
在人间这一次损失只能用恐怖来形容,除去绝无宫一脉绝世层次以上高手,旁人几乎全部命陨,最惨的就是天山境内那七十二支势力,死在了这场无名之火中。云曦为他们祈祷,愿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过普通人的生活。
在人间两位婆婆彻底恢复后,扬言要找那个圣主报仇,被吴莱两句话啐的羞愧难当,最后只能是望洋兴叹,恨自己没有可比肩圣人的实力,对其仇恨只能是压在心底最深处。
晚间,云曦三人立在一颗古树下,面容冷凝。
“宫主,这个鬼面究竟是什么人?”插花婆婆惊叹道,回想起那天鬼面所暴露出的实力就惊骇不已。
独眼耷拉着老脸,长叹一声,“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地狱中人,黄泉阎婆!”
云曦身为宫主,自然听说过黄泉阎婆这号人,对其曾经的记载也是历历在目,苦笑的摇头。云岚在去世时嘱咐过她,在人间和地狱这两势力不能同时现世,一旦同时现世,必然会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波,前人之言应验。
还有一点她至今没有忘记,那就是对在人间威胁最大的两个人,都是出自地狱,一个是黄泉阎婆,一个就是让江湖大震的地狱吕祖。
“宫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独眼婆婆颤颤巍巍躬身,苍容上挂着一层歉色,一副跪拜的样子,被云曦出手拦住,只见她摇头。
“两位婆婆,我现在明白母亲临走前的话意了,不怪你们,要怪就怪在人间的实力太弱!”云曦大包大揽,将所有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两位婆婆除了无奈的感叹也只剩感叹……
“那我们接下来如何?”两个婆婆同时开口。
“天山才是我们的根!”云曦淡淡的说道,她此次出山的目的就是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