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威回了自己的王府,直接从自己身上摸出两个盒子来,捧着进了一个房间,在门口就已经笑呵呵的问道:“若曦姑娘,今日心情可算畅快?”
没想到刚一步踏进去,就见一个东西飞来,啪叽一声摔在脚边,满地的瓷器碎片渣滓乱飞,而另外一个花瓶已经飞来,李君威连忙接住,喝止道:“住手,你给我住手,是谁让你乱扔东西的?”
“是你,你不是说,只要不寻短见,干什么都行吗?”刘若曦气鼓鼓的说道。
李君威看着满地的碎瓷片,心疼的嘴唇都颤抖,说道:“那是关在安全局总衙的时候,你摔了东西都是公家的,摔多少补多少,这是我的王府,这些都是我的东西!我的钱!”
“贪财小人!”刘若曦冷声回击。
李君威听了这个评价,边笑边脱下沾了茶叶的外袍,向着刘若曦一步一步的走去:“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小人,贪财好色是我两大特征,今日就让你一并见识了。”
刘若曦躲闪不及,被李君威两手抓住了臂膀,刚要哭,却发现他只是在自己肩头鬓左嗅了嗅而已,李君威笑着说:“好香,好香,想不到一入王府,若曦姑娘就开始打扮了,比以往不施粉黛更添三分美丽,嗯,不错,值得鼓励。”
见刘若曦扭头不乐意理会,李君威叹息一声,不顾她反抗,直接抱起放在了软床上,说道:“你还是在治安厅的监牢时更惹人怜爱,现在张牙舞爪的像一只老虎。”
“为什么把我们一家软禁在这里?”刘若曦咬了咬嘴唇,又说:“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没有再能说的了。”
李君威道:“因为遗孤钦案还没有完,很多人在意图杀死你,我只能把你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过你不用担心,过了年,你就自由了。”
“真的?”刘若曦不敢相信。
李君威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脑后,平淡说道:“当然是真的,过了年,禅位就正式完成了,皇位易主,先前的事总归会尘埃落定。”
“他们要杀我,肯定是因为我害死很多人吧。”
李君威摇摇头:“你只是一个被人利用却不自知的小姑娘罢了,错先在他们,你不过是弃暗投明罢了,至于害死人,我觉得你没有,遗孤钦案和舆情案都没有大开杀界,重要的人会送昌平战犯管理所,小人物则会流放海外,不会有人被砍头,却不能保证没有人不会死。但我觉得你不必自责,就算你当初死挺着不说,事情也会发展到这一步,只不过会慢一些。因为,蒋恩泽招了........。”
“蒋先生他..........他怎么样了?”刘若曦小心问。
“活着送昌平了,身上有些残疾是不可避免的。安全局的规矩,像是蒋恩泽这类被掌握确凿证据的钦犯,入狱就黥刑,先烙手背,满月烙脸,二月断指,三月阉割,结果他比姑娘家还在乎那张脸,也就招了,有些骨气,但也仅此而已。”李君威淡淡解释说。
“那我能见他吗?”刘若曦问。
李君威摇头:“不能,他是知道你归顺后才招供的,五十步笑百步,认定你是叛徒,见了面你也只是挨骂罢了,没有任何意义。”
刘若曦听了这话,轻轻抽泣起来,转而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
李君威认真想了想说:“倒霉呗,还能是什么原因。”
但是他也仅限说到这里,没有一点要继续安慰劝说的意思,房间里安静了一会,李君威说:“过了年,等大事定了,我会外出游历一段时间,去两广云南一带吧,你与我一起去吗?”
“为什么你会去游历,新帝登基,你也会封王,你应该很忙才是。”刘若曦也知道一些个中道理,问道。
李君威摇摇头:“我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的庇护,很早就想游历四方了,看看父辈打下来的山河天下,哥哥当了皇帝后,没我在申京总好过有我在申京,趁着爹爹身体康健,我还能出去走一走,若再过几年,爹爹年纪再大一些,我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太子居他的庙堂之高,我处我的江湖之远,不是很好吗?”
刘若曦点点头,不知意思是听懂了,还是认可,但也没有再说话,李君威道:“你不愿意去也没关系,我让人在杭州西湖边给你买了一处小房子,很清幽雅致,以后你可以搬到那里,画你喜欢的画,看你喜欢的景。”
过了好一会,刘若曦推了推一动不动的李君威:“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想说的都说完了,没有什么了。”李君威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过了一会,王府的佣人进来,不仅把满地的碎瓷器打扫了个干净,还把所有易损的瓷器漆器拿走或更换,刘若曦看着他们搬来搬去,不解的问:“你们在干什么?”
佣人小心说道:“三皇子说,给您换一批不值钱的东西摔着玩。”
刘若曦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嘟囔道:“木头,真是个木头。”
两日后,李君威又去了宫中,见到了皇帝,说道:“大哥递来了信,准备直接从北京城走,不准备回来了。”
李明勋接过了信,没有拆看,低头思索了一会,问:“老三,你说你大哥知道不知道,他这一走,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
李君威摇摇头,没有说话,但皇帝已经了解了,扬起脑袋,似乎要用这个姿势让眼泪倒流回去,但终究还是没有做到,沉默了很久,他说道:“看来是我这个当爹的真伤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