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很不好,巴林桥之战后不久,东番李贼率领精骑出现在了那里.........。”索尼盘腿坐下,第一句话就让布木布泰差点跳起来。
“什么,李贼出塞了!”布木布泰惊呼,在安静下来之后,她说道:“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索尼非常同意:“是啊,山东大胜,江南平定,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横扫天下,劝降京城,去登基称帝吗,不去享受皇帝之位,却出塞远征,实在是可怕........。”
布木布泰微微点头,神色黯然:“看来,他不准备给我们收拢漠南部落的时间了,我想他会派兵西进,我们必须抓紧了。”
索尼提醒道:“太皇太后,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差,李贼不仅出现在巴林桥,还在巴林桥战场修造浮屠和寺庙,礼待喇嘛,并且宣慰各部,声言承认各部的领主权,但要向其效忠,出兵助战,而且,李贼还大规模放归俘虏,不光是东面的部落,据我所知,归化城周边的各部也有俘虏放归,他们还带来了一个消息,奴才不知道真假。”
“什么消息?”布木布泰问道。
索尼道:“有俘虏说在东番军中见到了被俘的先帝,还有朱明的永历皇帝!”
布木布泰立刻难以自制了:“我儿未死?”
“奴才也不知道真假,但捉的人信誓旦旦说那就是先帝。”索尼道。
布木布泰站起来,在帐篷里走了两圈,说道:“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时间,蒙古人素来畏威惧强,如今李贼承认其利益,他们定会降服,归化城周边也会如此,我们没有强军弹压他们,如果没有各部出兵,我们挡不住李贼的兵马,他肯定会西征的!”
索尼也早已意识到这个情况,说道:“原本奴才已经联络上了大部分的蒙古旗,超过六成的蒙古人愿意跟我们去漠北,但消息传来后,很多人不与我们联络了,包括察哈尔的阿布奈亲王,就连归化城银佛寺的僧人也拒绝了迁移的命令,现在情势非常危急,如今各部只是消极对待,奴才想,他们是要坐山观虎斗的,等李贼率军来攻,随时准备背叛我们,太皇太后,时间实在紧迫啊。”
布木布泰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如果没有巴林桥之败,索尼至少有一个夏天,甚至有一年时间,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李明勋率军赶到,别说带走蒙古部落,自己能不能逃走都是问题。
“索尼,不要管其他的了,你先把愿意去漠北的部落向北调遣,再用兵威胁其他,能带走一个旗就一个旗,别去碰察哈尔和归化城的部落,与他们交锋只会耽误时间。”布木布泰说道。
索尼说道:“主子,如今能弹压住察哈尔和归化城各部,完全靠我手中这支兵马啊,调遣走了,拿因为压制他们,压制不住,迁移部落又从何处谈起呢?”
布木布泰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和皇帝去归化城,有我们在,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
“奴才怎敢让主子们只身犯险?”索尼老泪纵横,跪在了地上。
布木布泰叹息一声:“都什么时候,还在乎这些呢。皇帝是必然跟着我的,你带上福全,我已经让皇帝封了他皇太弟,一旦出事,他就是继任之君。”
索尼含泪答应,只能去了。
索尼麾下兵马倒是不少,除了两黄旗的四千兵,还有土默特两翼旗五千兵,与其他蒙古部落不同,土默特当年相助林丹汗,在被皇太极平定之后,直接分了两翼旗,由满清直接设都统管辖,没有蒙古贵族,是直辖满洲的蒙古部,满清对土默特的控制力可是比对察哈尔之流强大的多。
在与索尼商定之后,不顾随军的满洲权贵叫苦叫累,布木布泰率领这支小军队一路向西,星夜兼程的赶赴了归化城,沿途所见,许多原本在直隶、山西边墙外的蒙古部落也是向那个方向聚拢,旁敲侧击之下,布木布泰至少清楚,虽然各部都有了心思,但眼下还没有一个主心骨,更没有敢做这个出头鸟。
到了归化城,布木布泰没有让行营进城,而是在城外驻扎下来,让各部首领来朝见新帝,而且是必须当晚前来,满洲皇帝是突然出现的,又强要众人前去朝见,显然是不给各部串联的机会,当晚,各部的贵酋数十个跪在了小皇帝康熙面前。
布木布泰扫视众人,知晓这是个各个击破的好时机,如果抓不住,那就无法整合这一盘散沙了,她眼睛盯在一个年轻男人的脸上,忽然呵斥:“多罗郡王固鲁,康亲王和议政大臣索尼早在一个月前就命你鄂尔多斯六旗前来归化城,为何只有三旗王爷在,你可知罪?”
骤然被问责,一众人等噤若寒蝉,固鲁也是满脸冤屈,他虽然是鄂尔多斯的族长,也是六旗中职位最高的,但平日管不住其他五旗,怎么能为这种事负责呢,但现在又不能以此辩解,毕竟那是满清制定的规矩,此刻的他唯有懊悔,当初还不如像其他三旗一样,拒不受命,就缩在黄河内围,等东番和满清分个胜负呢。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说的时候,察哈尔亲王阿布奈站出来,辩解道:“启禀皇上、太皇太后,鄂尔多斯三旗没有来,是因为他们早已有了叛逆之心,与东番媾和了,固鲁郡王几番想要与康亲王和索尼大人商议,都是寻不见他二人,其本想亲赴套内征讨,但却是被另外一件大事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