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阵紧张,左顾右盼,左顾者看顺治,右盼者看永历,都是不知所措,永历道:“清帝,时间不多了。”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另外一个威严的声音:“不要开火,不要进攻,里面是满清和朱明的高官,鞑子皇帝和伪明皇帝都在里面,我们要请示元首阁下,都不要开火,围起来,不许任何一个人逃走。”
这个声音让原本已经准备自杀的顺治熄灭心中的求死火苗,工事里挤满的上百人也是停止了骚乱,黯然等待来自李明勋的命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昏暗的工事里寂静的可怕,而工事之外传来的任何一点声音都让人心惊胆战,生怕下一步就是被屠杀,忽然一道明亮的光亮起,众人看去,原来是马吉翔为永历点燃了一根鲸油蜡烛,而那位对眼前一切都满不在乎的永历皇帝像往常一样,俯首案前,用羽毛笔书写着什么,他对纤细的羽毛笔用不惯,马吉翔从怀中拿出一把在合众国也是少见的钢笔,交到了永历手中,永历用过,称赞精巧,似乎这里不是战场,而是温暖的皇宫书房。
又过了许久,外面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工事四周用来作为围子的横木都是发出如此响动,随着一声令下,四周的围子被战马拉开,露出半人多高的空档来,拉扯造成的灰尘让人咳嗽不止,好在一阵寒风吹进来,吹散了这些,大部分人都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只有永历,按住手中刚写就的文稿。
“元首大令,命尔等投降,投降免死!”外面有兵士高声喊道。
“投降免死!”
每个人对这个声音都不陌生,但凡与合众**队接触和战斗的军队都不陌生,但知道真假的人早已降了合众国,再者,人人担心,这对眼前这些人有用吗,这里是明清的皇帝、官将贵族,再不济也是贴身的侍卫和太监,古今中外,历朝历代,这些人不都是被屠戮了吗?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从工事之外钻进来上百名近卫军掷弹兵,他们手中的燧发枪早已上了刺刀,满脸杀气,比寒风还让人感觉到冷,这些人把一名中年人护在身后,这人便是何文希。
“再重申一遍,投降免死!”何文希竖起一根手指,严厉说道。
“罪臣投降,罪臣投降!”当下有人吃不住这种压力,跪在地上求饶,有人磕头咚咚响,有人膝行到何文希面前,想要抱腿求饶,却是被刺刀逼回,莽撞的还挨了几枪托。
一直站在永历身边的马吉翔挤到人前,高呼:“我投降!”
说罢,双膝跪在地上,双手举起,五指张开,再呼:“我投降,身无武器,投降!”
何文希看了一眼马吉翔,笑道:“你倒是乖觉的很,却不知为何这般熟练,莫非降过又逃?”
马吉翔脸上挤出一点笑容:“罪臣名叫马吉翔,特来求降的,这般熟练是前些时日在青岛之时,元首殿下提点,小殿下亲授,才学会的,请大人明察。”
对于元首父子教授马吉翔投降,何文希倒是不信,但听闻此人是马吉翔,再看其作为便是不感觉惊讶了,何文希一挥手,两个掷弹兵上前,搜了马吉翔的身,没有发现武器,他被拉到一边。
马吉翔站起身,对身后同僚大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如我这般,跪地,举手,投降!”
一干人涌来像马吉翔一样跪地请降,明清双方都有,文官武将兼备,一时间,呜呜泱泱的跪了一地,近卫军们上前,挨个搜检,武器被扔到一旁,甲胄解开,然后拉到工事之外,很快,工事里只剩下了不到十人,朱明只剩了永历,而顺治身边还围着几个死硬的侍卫和将领,持刀仗矛,与掷弹兵对峙。
马吉翔见永历不为所动,再看何文希,似有鼓励自己的意思,上前两步,劝说道:“陛下,投降吧,投降免死啊。”
永历收好钢笔,叠好文稿,把墨水瓶的盖子盖好,他脸色如常,问何文希:“朕也可以投降吗?”
“当然,元首派我来,就是为了你们几个。”何文希说道。
“那朕可以保留这些书籍吗?”永历似乎对其他一概不在乎。
何文希看了看书桌周遭那些书,点点头,永历却指了指一角叠在一起的十几口大箱子,说道:“还有那些,我从巴蜀、江南带来的所有。”
“可以。”何文希感觉永历是不是疯了,怎么只记挂这些书,没有问其他呢?
永历长出一口气,从御案后走出,举起双手,就要跪在地上,却被何文希一把托住,他说道:“慢着,就算是要跪地投降,也应该让顺治先。”
说罢,扭头看向顺治一伙:“尔等可降?”
“老子死也不降你这狗尼堪!”一个络腮胡子的正黄旗将领怒吼道。
何文希拔出怀中手枪,一枪打在他的脑袋上,顿时脑浆横飞,人直接倒地,一声枪响,当下便是有人冲过来,护卫在何文希身边的近卫军先是开枪,但那些人中弹也是不要命的劈砍,打完了子弹的近卫军,面对者格挡,两侧便是有人用明晃晃的刺刀刺入敌人的胸腹,然后搅动刺刀,不损一人,杀了四个。
“顺治,你降是不降?”何文希又问。
顺治拄着刀,站起来,冷笑道:“朕不信,尔等会留我等性命?”
何文希笑道:“为何不试试呢,元首可是当着国内国外数百人说的,所有人,投降免死,可没说任何一个人除外。”
“当真?”这下倒是轮到其他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