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里的人愣了一会,瞬间炸了锅,继而大笑起来,只有那梁敏脸色铁青,却也不好怒,那任七却不知道众人为何笑,不解问道:“你们笑什么,我说的哪里不对?”
众人又是狂笑不止,更让任七恼怒,他骂咧咧的说到:“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咱都是山东的好汉子,有什么话就直说?”
丁维岳问:“任七兄弟,你当真愿意去胶东,就不怕离开曹州一带,弟兄们都散伙了吗?”
任七满不在乎的拍打着手:“散就散呗,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弟兄们好聚好散,各奔前程呗,人有人路,狗有狗道,何必强求咧,若是有二心,强行捏在一块反而是不美的。”
梁敏铁青着脸问:“你便是那么愿意跟着东番人去辽东,连这些父老乡亲和祖宗坟头也是不顾了么?”
任七一屁股坐在蜂窝煤炉子旁边,烤着火说到:“哥哥这话说的太也没水平了,咱们要是那等顺毛驴,何故造反,不如守着破屋薄地吃杂粮窝窝头不好?原来咱们呆在这一带,不就是地形和人都熟悉,好拉兵干仗么,现在辫子兵来了好些,咱们肯定打不过,与其被闷在地窝子里,还不如去干一番大事业!”
“那跟着东番就能干大事业,跟着我就干不成了?去胶东就能干,在鲁西便是干不了?”梁敏不满的问道。
任七道:“你这话我也说不上,但是人家闯王和八大王都是老前辈,也都是老陕,可他们可是在陕西成事的么?闯王成事在河南,八大王雄于川地,而那些在陕西赖着不走的有几个活着的咧,跟着人家东番有啥不好,闯王和八大王当初也不过是神一魁麾下大头兵罢了,前辈走成的路,咱们跟着走也就是了,何必固步自封?
至于听不听哥哥的,那就更说不着了。咱们都是一个槽子里吃草的驴子,一般齐整的货,谁也不用听谁的,以前哥哥实力最强,人也仗义,自然以哥哥为尊,可如今,人家东番实力最强,大家要跟着人家去吃白面馍馍,你干嘛拉着吃杂粮窝窝呢?”
“你确定跟着东番就能吃上白面馍馍?”梁敏更是脸色难看,怒斥道。
“您这话说的,人家东番几年前就能带几十万人去东番,那钱粮都是不缺的。更何况,今年人家打了那么城,手里的粮食有的是,东西总会比咱们强,哥哥不知道,人家营里拉车牵马的役夫都是吃干的,更不要提当兵的了。”任七跟着合众国军打了一仗,也是了解不少,因此说的倒是有理有据的。
众人见榆园军自己家吵吵起来了,一时间众人颇为尴尬,那杨姓领说到:“诸位弟兄,我可是听说,东番的意思是招抚咱们,就是不知道条件如何,丁领,你应当知道吧。”
“管他什么条件,说破大天,老子不去!杨兄弟,我倒是劝你,休要听旁人胡说,哼哼,他东番如今建国,和朝廷没啥两样,说的总是比唱的好听,可到了胶东,你便是人家手里的面团,想咋揉捏就咋揉捏!”梁敏大声喊道。
梁敏如此急迫的表明态度,迎合者却是不多,那杨领一开始还挺强硬的,但是听了任七和丁维岳的话,心中也是有些念想,嘿嘿笑着,说到:“梁家哥哥可莫要着急,听听总不为过,各位弟兄说,是不是啊。”
众人都是点头,大家都是领,只有实力强弱可没尊卑从属,去不去是自己说了算,梁敏可决断不了。
任七挠挠头:“那位武将军倒是说了几句,可是我忙着回来报喜,没听完全。”
众人又看向丁维岳:“诸位也莫要看我,我是知道的清楚,却也没有同意,更不是东番的说客,东番人早晚要和诸位兄弟交涉的,给你们的条件,说不定比给我的还要好咧。”
任七端起酒壶给丁维岳温酒一杯,说到:“丁哥哥先把给你的条件说说,俺们绝不卖你,权当是个下酒菜,对吧。”
丁维岳一脸为难,端起那酒杯,一拍大腿:“罢了,我就说了,谁让是我召集你们来的呢!”
丁维岳原本在东昌府一带起事,与合众国最先接触,自然了解深厚,因此也知道一些。
“实话实说,人家东番也没有必须招安的意思,只有一个基本要求,那就是加入抗清御虏统一阵线,坚定抗清罢了。至于去胶东,确有其事,但是也不是有些人担心的,要吞并,甚至火并了咱们这些人,只是觉得,如今清虏在山东集结了近十万大军,着实难缠,人家东番不想在大6腹地和清虏决战,所以想去胶东,可又担心走了后,清虏拿咱们撒气,所以就邀请咱们去胶东!”丁维岳解释道。
“在这里打和去胶东打,有啥区别吗,我倒是觉得在附近打更好,他清虏有十万,咱们和东番凑在一起还不得有二十万啊,要是去胶东,咱们这些弟兄还不散大半,到时候,还没了这巨大优势呢!”梁敏说的话打断了丁维岳,却也惹得众人点头,到底梁敏也是老于行伍了,多少是有些见识的。
丁维岳咧嘴笑了:“您这话乍听有道理,实际完全没道理,你也不想想,二十万兵就是二十万张嘴巴,对面还有十几万嘴巴,这几十万张嘴巴靠左近州县可喂不饱,清虏有其他省份支持,咱们肯定不行,得靠东番,是,东番不缺粮食,在山东弄了不少,海外还不断运来,可是弟兄们,那粮食得从胶州来,这一路上可都是东番收拾过的缙绅,前几个月清虏援兵未至,他们比狗都老实,可是如今清虏到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