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叶燃烧的味道。
慢慢的隙开眼缝,烟雾,烟雾中站着一个人,熟悉的背影。
拉斐尔用力眨了一下眼睛。
黛博拉转过身,“醒了?”
拉斐尔慢慢撑起上身,伤口已经包扎过了,身体还有一点沉,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普通的,简陋的卧室,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两把椅子,靠窗的地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简单的茶具。
他把手插进头发中,“你救了我。”
“是啊。”
“这里是哪里?”
“我的一个据点,很安全。暴风突袭者的能量核心炸坏了一点,稍微修了一下,勉强可以用了。”
拉斐尔稍稍放松了身体,他看着黛博拉拿着一个杯子,走到他的床边,他下意识地接过杯子,黛博拉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海瓜子已经撤离了,金色光翼在搜寻你的踪迹。”
拉斐尔凝视着暗红色的茶水,他喝了一口。
“三艘战舰,上万的作战人员,没有给你带来任何助力,指挥官像是一个毫无经验的新人,”黛博拉看着拉斐尔的眼睛,“这就是现在的金色光翼吗?”
“她的确没有经验。”
“为什么不是你来指挥?”
拉斐尔避开黛博拉的视线,又喝了一口茶,“艾美利亚会多想的。”
黛博拉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拉斐尔慢慢的喝了半杯水后,他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那个人,洛英,他拿着吉尔伯的武器。”
“他来找过我。”
拉斐尔抬头。
“很有趣的年轻人,我们稍微聊了一些往事,我,吉尔伯,你,还有艾美利亚。”
“他说他不认识吉尔伯。”
“吉尔伯死的那年,他大概还没出生吧。”
“他,他只是失踪……”
黛博拉怜悯地看着拉斐尔。
“怎么了,黛博拉,他,吉尔伯他那么厉害……”拉斐尔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也许突然有一天,他……”
“巨石风暴。”
“什么?”拉斐尔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黛博拉向窗外看去,“去之前,他来见了我。”
“他为什么要去?”
“为什么?”黛博拉冷笑了一声,“你说为什么?”
“艾美利亚让他去的?”
黛博拉没有回答,她定定地看着拉斐尔。
拉斐尔知道了答案。
“我以为这几年,你一直在第七战线,是因为你发现了什么,原来你依然什么都不知道,”黛博拉低头看着手指,“也是,不然你怎么会杀死维达·罗哈斯,”黛博拉叹了口气,“唯一一个从巨石风暴中活下来的人。”
“我在第七战线感觉到了一些特殊的能量……”
“前海瓜子第12使徒,薇薇安,你认识吗?”
“打过交道。”
“她是吉尔伯的女儿。”
“不可能!”
黛博拉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为什么不可能?”
“艾美利亚她……”
“肚子没有大起来是吗?”
“是……”
“没到三个月的时候胎儿就被取出,体外培育。”
“可是……”
“体外培育会影响到潜能,对吗?”
“对。”
“等她地位稳固了,女王的女儿,帝国的公主,先天缺的后天补,不就行了吗?”黛博拉笑了出来,“结果呢?你和吉尔伯把她保护的那么好,所有的脏活都不让她碰,不让她知道,你们真的以为她不知道吗?”
“她那时候……”
“她可怜对吗?混乱星域上那么多挣扎求生的人,哪个不可怜?你不可怜吗,拉斐尔,你明明是达德尼昂家族的长子,却流落在这里,饭都吃不饱,我姓格兰特,现在大概没有人知道这个姓氏了,能量武器之父沃尔顿·格兰特,是我的先祖,我不可怜吗?还有吉尔伯,他的母亲是混乱星域的一个妓女,他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他要照顾他的母亲,后来要照顾我,和你,再后来遇上了艾美利亚,没有一天,他身上是不带伤的,他不可怜吗?”
黛博拉说的激动了起来。
手指把椅子的扶手捏碎了。
她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压下了情绪。
“他们的女儿,14岁的时候,完成了刺杀首相尤尔的任务。”
拉斐尔试图说什么,他觉得喉咙又干又涩,他拿起床头已经凉了的半杯茶水,仰头灌了下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
黛博拉站了起来,她走到窗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她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然后推开窗户。
风吹了进来。
吹在拉斐尔的脸上,吹走了燥热。
“艾美利亚帮你创造了复仇的机会,又全力扶持你在军方发展,如果,你知道了,你和艾美利亚撕破了脸,她把你的身份,和丹尼尔死亡的真相告诉了达德尼昂家族,那时候,你怎么办?吉尔伯已经死了。你必须活着。”
“我一直以为,你恨我,是因为吉尔伯失踪的时候,我没有离开军队去找他,那时候我在封闭训练,我,我真的是不知道……”拉斐尔双手撑在床上,他往上坐了一些。
“我不恨你,我只是,不想和你说话。”
拉斐尔表情怅然,他看着黛博拉的背影,问:“你在帝国呆了五年,就回到了混乱星域,为什么?”
“我喜欢吉尔伯,但这是我自己的事,”黛博拉转过身,“我了解他,了解你,我也了解艾美利亚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