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苏杭街上,张恒打开袋子瞄了眼,里面装着衬衫、领带、皮带、全套西服,另外还有一双皮鞋,他嘿嘿乐了。
“他得了你指点赚大钱的机会,才送你这么一套便宜衣服,这样你就满足了?”诺顿夫人撇嘴道,“我终于理解,你为何要把那些钱还给那些白眼狼了。”
张恒合上袋子,呵呵笑道:“助人乃快乐之本嘛,老田还不知道自己能赚多少,现在就这么做,也算是有心了,我自然乐于接受,这叫助人者人恒助之。”
“勉强算你有些道理。”诺顿夫人笑笑,建议道,“我们去华人行那边吃饭,我有点事,正好顺便办了。”
张恒自无不可,两人走到皇后大道中,回头朝毕打街走去。
华人行位于皇后大道中和毕打街交界处,此时属于英资和记洋行所有,而李福兆的远东交易所,正在华人行2楼。
诺顿夫人领着张恒坐电梯直接上了3楼,从电梯出来,迎面是一家挂着金灿灿招牌的顺德菜馆,门口有个服务台,一个穿着旗袍的秀丽女子站在后面,微笑着招呼走过来的客人。
“咦?”张恒看见前面的人直接拿出一张名牌,朝女子一扬,这才进入餐馆,有些奇怪。
“这是远东所发放的特制名牌,接受者要么是他们的经纪人,要么是员工,还有一些交易量较大的客户,凭此名牌进入吃饭是免费的。”诺顿夫人小声解释,掏出同样的名牌展示给服务员看过,领着张恒进入餐厅。
虽然是免费餐厅,里面装修得仍然无比雅致,完全不输刚才在皇后大道中上看到的名牌餐饮店,两人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诺顿夫人和他商量着点好菜,拎起小包起身,“小恒,我有事去趟2楼,最多十几分钟就回来,你先慢慢吃。”
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张恒张了下嘴,没有叫出声。
他这几天总感觉诺顿夫人不大对,想着等结束这次操作,一定要好好盘问下才行。
张恒打量着餐厅,休市时段,餐厅里人还不少,三五个认识的人就凑成一桌,点了半桌子的菜,边吃边聊得热乎。
李福兆是个极有头脑的生意人,能进这里的人,大都算是有些资产的,即使有贪图小利的,当着这么多同行的面,也不会浪费菜,那被人瞧见了该多难堪。
正揣摩着李福兆的生意经,张恒忽然听到旁边桌上,有个女孩在小声抽咽,他稍微偏转了下脑袋,看见一个年轻女孩正哭着和旁边一个中年人说话。
这女孩有些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张恒竖起耳朵仔细听上了。
“爸,您凭良心说,我从5岁开始就为家里赚钱,到现在没有500万,300万总有了吧?”
“不一定有的,况且,这几年家里买房买车,你几个哥哥姐姐又要念书,花的也多啊。”中年男人辩解道。
“好,我就不算过去的账,去年我拍的那部戏上个月上映,公司包了个3万的红包给我,可你,你两天就输光了,那可是我准备留学的钱啊。”女孩捂着脸,努力不让哭声变大,泪水从她指间不断滑落。
“小宝,你就别哭了,这里人多,被人看见,我们都难看。”男人急忙小声劝道,目光观察着周围动静。
张恒微微低头,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
冯宝儿,香江七公主之一,他前世看过她几部电影,儿童时代和中年之后都有,稍稍有些印象,大概知道她的几个兄长都是搞电视行业的,还有一个姐姐好像也是七公主之一,印象最深的是,她的两次婚姻都失败了,第一个丈夫还是她留学英国时的校友。
没想到她的家庭竟然是如此情形,张恒有些同情,但也仅限于同情,别人家的家事,他犯不着去管。
冯宝儿止住哭声,拿起餐巾纸擦着眼睛,恨恨说:“那你今天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带你来见见人家啊,人家可是名门富贵,人也长得不错,又在美国留学,最近才回来,我这是给你找了个好人家,你应该感谢老爸才是。”中年男人口吐莲花,喋喋不休。
“你以为我不知道?”冯宝儿冷笑道,“他要找的是慰藉寂寞的情妇,说得不好听就是想包养我,你贪图他答应的5万元,就把我卖了,你还是我爸爸吗?”
张恒再也忍不住,腾地起身过去,指着男人的鼻子,低声呵斥道:“卖女儿给别人做情妇,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
“你,你是谁?你管得着吗?”中年男人起初吓了一跳,见不过是个面相稚嫩的少年,立刻恢复了勇气,呵斥道。
“你别管我是谁,你这样的人,不配当父亲!”张恒恶狠狠说道,“如果你不改变主意,我会马上通知记者来采访你。”
“你,你”中年男人气得话都说不利索,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你知道今天请我们来的是谁吗?如果你再这么胡搅蛮缠,我会告诉他,让你滚出香江!”
“我管他是谁,听你女儿一说,肯定不是好东西!”张恒毫不在乎道。
“我看谁这么胆子肥,敢说我不是好东西!”背后传来一声狂妄的冷笑。
张恒回头一看,两个人都愣了,“怎么是你?”
原来是早上那个同陈涛一起的肥猪佬。
“是你想要买人家女儿做情妇?”张恒冷冷道。
“你管得着吗?小毛孩子,滚一边去!”肥猪佬伸手一推。
张恒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情急之下,扯着喉咙就叫起来:“这边有人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