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些什么?”温阿姨想也不想就否认了齐修宇的猜想:“明明当然是我生的!”
“哦……”齐修宇应得悠长:“那就奇怪了。”
我们周围有三四个大汉,温阿姨的表情特别扭曲,又气又不敢激怒齐修宇,她嘴唇抖了好几回才把话题引回正路上:“……你抓我是为了帮你妈报仇?”
“是啊。”齐修宇看着她,似笑非笑:“你不是打算借我妈的名义除掉秦时雨吗?我帮你一把,不好吗?”
当众被人揭穿目的,温阿姨的脸都黑了,她紧紧盯着齐修宇,问道:“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你的动静这么大,想知道的人都知道了。”齐修宇挑挑眉,唇角的笑意又深了许多:“……没准,启明也知道了。”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眯眯地说道:“多亏你的布置,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你自导自演,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
温阿姨刚黑下去的脸又变白了,脸上的慌张根本遮不住:“你敢!”
我们都很清楚,齐修宇说的都是事实。
温阿姨为了布置陷阱,肯定准备了很多误导线索。这些线索本来是为我准备的,没想到现在反而被她用上了。
这种戏剧式的反转让温阿姨的表情变化特别精彩,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我真想大笑。
“你觉得我不敢吗?”齐修宇捏了捏眉心,说:“警察很快就要找过来了,杀了你的话,尸体不太好处理……那就让你们赵家丢人现眼好了。”
他让人捉住温阿姨,往车上塞:“我记得隔壁有个老光棍,和温阿姨年纪差不多,干脆当回月老吧。”
“齐修宇,你敢!”温阿姨意识到齐修宇想做什么之后,死死抓着车门,不肯进去:“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敢动我,明明不会放过你的!你别想走出南城!”
“齐修宇,你疯了吗?”我推开拉着我的大汉,冲到温阿姨身边把她往回拉:“当年的事,齐阿姨和温阿姨都有错,你凭什么把责任全推在温阿姨身上?”
我说:“你在干什么?你明知道齐阿姨不对,为什么还要帮她错上加错?你想过后果吗?”
温阿姨是赵启明的妈妈,她就算有千般错万般错,我都不能让她在我面前受辱。
我的包早在被拦车的时候就被他们收走了,手里没什么防暴工具,只能全力抱住温阿姨:“齐修宇,别再错下去了。”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今天的齐修宇太古怪了,根本不是我熟悉的那个温吞君子。
要知道,齐修宇最想要的就是亲情友情。如果他真的回到齐阿姨身边,为了讨好齐阿姨,他的确做得出杀人放火的混账事。
“呵呵,”齐修宇笑了两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今天她根本不是带你去氧疗,而是想弄死你,你还要保护她?”
齐修宇的话音刚一落地,温阿姨的身体就僵硬了,她尴尬地看着我,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赵家的事,赵家自己私下可以解决。”我避开温阿姨的视线,淡淡道:“现在是你和赵家的事,我必须插手。”
“哼。”齐修宇淡淡笑着,问我:“你有什么本事插手?不是我,这会儿死掉的就是你了。”
他说:“时雨,看在我们过去相处不错的份上,我今天可以放你走,前提是不许说出今天的事……我可以保证,你如果敢说出去,赵启明就只能找到温阿姨的尸体了。”
说到这里,齐修宇的笑容忽然变得古怪起来:“我记得温阿姨对你很不好吧?你要是故意说出去,正好可以利用我帮你解决一颗眼中钉?”
“小雨,你……”温阿姨像被雨水打湿的娇花,整个人瑟瑟发抖,再没有之前的嚣张了。她惊慌地望着我,姣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讨好:“你什么都别说,让明明来赎我,妈妈以后再也不插手你和明明的事了。”
温阿姨是个可恶的老太婆,她今天干出的荒唐事让我真想就这样撒手不管她,任她被老光棍侮辱算了。
可我不能这么做,这是我的底线。
我很清楚,如果我今天见死不救,那么以后我都别想坦然面对赵启明了,罪恶感会把我折磨死,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我瞪了温阿姨一眼:“放心吧,我不是你,不会把人命当游戏。”
“我没有……”温阿姨想辩解,不过后面的话都在我厌恶的眼神里自动消音了。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们如果活下来了,你给我记住,我救你是我怕启明伤心,不是你多值得我救。”
温阿姨委屈地抿紧唇,不再说话。
危险时刻,她的脑子还算清醒,知道不能继续和我作对,我稍稍安心了一点,这才分出全部心神和齐修宇谈判:“齐修宇,你比我更了解齐阿姨,你好好想想,今天你做这些事,齐阿姨真的会感动吗?”
我说:“你如果羞辱了温阿姨,赵启明绝对不可能放过你。你才三十出头,还有大把的将来,和一个五六十的老女人一命换一命,真的值得吗?”
齐阿姨是齐修宇最疼的软肋,我刚一提起,他的眼神就黯了下去,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开弓没有回头箭。抓都抓来了,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把你们送回去。”
我说:“你可以和启明谈判,放了温阿姨,我做你的人质,等你安全了再放我离开就行。”
“呵。”齐修宇嘲讽地笑着:“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