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嘉撑着身子，木然地看了他一眼，“你出现在玉泉寺的目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祖母，因为她是你的仇人，她害了你多年来一直见不到生父，所以那时你是来报仇的。”
“是。”
“那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父亲就是尹老吧！这么巧，他也姓卓木，哈哈……你因为没有找到他的下落，才决定留在富察府，你利用了我的善良。”傅元嘉忿忿道，她紧握着拳头，让自己的身体停止颤抖。
“我……”
舒泰哑口得这些都是事实，他无力反驳。
“想知道后来，我怀疑你，却不拆穿你的原因吗？”傅元嘉抬起眼眸，眼底一派平静，可心里却波涛汹涌。
“你说。”
“一开始我没有想那么多，因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是不想被人知道的，我也有。在你不伤害任何人的前提下，我愿意给你保留秘密的权利。”傅元嘉认真地说道。
“但是……你辜负了我的信任。”
“……”
“你利用祖母在宫里查到了尹老的下落，然后借珍珠的手，杀了她，替你娘报了仇。我说得对吧？”
“你……怎么……”
舒泰诧异地看着她，老夫人死在他手上这件事，她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珍珠已经死了。
“因为祖母的脖子上有两道勒痕，第二道才是致命的，只是当时仵作没有验出来，而且是一个胆小怕事的，被那么一吓唬，就什么都招了。”傅元嘉轻蔑地笑了。
“是我。”
“当时我还没有怀疑你，直到那天你的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你的手，不一样，那双手虽然很粗糙，但是你是练武的，你的指关节有一点弯曲，是因为常年握拳导致的，而那个人的老茧全部都在掌心里。所以……”
“那个人是从义庄里找来的无名死尸，因为身形与我相似，所以才被安排在废墟之中，来替代我。”舒泰解释道。
“这让我深深地怀疑你没死。”
“那你是如何知道我同尹老的关系的？”舒泰不解地发问，傅元嘉指了指墙上的族徽，“因为它。”
“族徽？”
“你一直带着的铜镜和尹老一直藏着的梳子上面都有这个族徽，而且这是一套是女子的陪嫁之物，你跟尹老的关系，自然是不难猜的。”傅元嘉淡淡地挑眉。
“他是我父亲。”
“那军事布防图呢？”
“我偷的。”
“我一猜就是你，一来军事布防图不翼而飞，那么偷盗的人一定对整个富察府极为熟悉，而且武艺高强；二来，军事布防图被盗没多久，卓木克部就反了，这一切都太凑巧了。我想有一点你兴许是知道，但是还是这么做了，如果没有这份军事布防图，富察府上上下下七十多条人命就得给你陪葬。”
最后一句话，傅元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我知道。”
“可是你还是那么做了。”傅元嘉凝视着他，发出灵魂的拷问。舒泰惭愧地低下了骄傲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