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点点头,颇有些心不在焉:“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这是她当初送我的多寐,我改了改还给她而已。毒性已经是最低了,多喝些水一日便解,她日日喝汤药只怕是解得更快,太医哪里查的出来呢?”
“一日便解,那你把多寐下到哪了?”听书有些好奇。
“佛堂的白玉观音,她日日都要在佛堂礼佛,早晚不落,那多寐涂在观音身上佛香一燃便受热挥散,凭她的身体即便剂量再小也受不住,以她的身体,我涂的多寐够她用到死了。”说着面上愈冷,“还不是她自己心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越是惧怕什么梦里便越是来什么!”
听书点点头,“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清河抿抿嘴,想了半晌才开口道:“他还是介意叶青这回事,还有江丹,我在想,要不就把江丹的身份和他说了吧!”
“啪”,听书的茶杯重重落在桌上,“不行。”听书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握住清河的手劝道:“阿梓,你听我说,江丹的身份现在还不到公开的时候,你以为你们为什么能平安离京?因为你们没有兵权,你是和宫里的那位达成共识不再提老王爷之死,西北军和漠北军都在他手里,他才没了后顾之忧你们才出来的,你明白吗?如果你同他说了,这也是把危险带给他了,你明白吗?”
这其中的道理清河怎么不懂,只是面对江起云,清河没有任何办法,她可以对任何人隐瞒,唯独江起云,唯独不愿意江起云因为自己的隐瞒而难过,而受到伤害。
清河多开听书的眼神,看向地面闷声道:“我明白的,这种话我以后也不会再提了。”
听书看着清河落寞的神情,何尝不理解她的心情,曾经自己的生命中也有那道光,能让自己放弃所有不顾一切的光,只可惜那道光最终还是陨落了,但还好,清河的光还在,那光照亮她的曾经,以后也必定照亮她的未来。
“我去和他说吧!”
“啊?”听书突如其来的话让清河有些不明白。
“我去和他解释叶青,好吗?其实之前在庄子的时候,他来找过我。阿梓,你比我幸运的多,碰见了那个人,还可以彼此喜欢;而我,光是遇见他就已经觉得三生有幸了。”彼此喜欢?清河躺在床边细细的想着这四个字,江起云是喜欢我的?这个想法清河不止一次的想过,却也不止一次的否定,就像有一个镶嵌了宝石的盒子,有人说有一半的机会盒中还有价值连城的珍宝,但只要打开盒子,那盒子便会立刻消失。清河就像一个捡到盒子的穷人,她抱着那盒子不撒手,尽管心动也不会打开,因为她怕已经握在手里的宝石就那样不见了,她不敢赌那一半的机会,不怕一无所有,害怕的是拥有过一点却又全部被剥夺。
但清河更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听书的话仿佛就在耳边蛊惑道:打开吧!打开那个盒子,你所有想要的都会得到。心里仿佛有颗石头,竟慢慢的开出了花。
清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恍惚间从头顶传来的温热中醒来,可眼皮却沉的厉害,勉强睁开看床边模糊的人影,江起云回来了?
清河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江起云?”
才伸出的手被一把抓住重新放回被子里,同时响起的还是那把略带沙哑,却叫清河无比安心的声音:“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