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地平线上露出半个太阳,头顶和身旁都是冷的,独那一缕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暖活活的能驱散几分冬日的寒意。
头一缕阳光不仅能驱散人身上的寒意,也能叫醒睡着的人,众人都是军人天还没亮透就已经都醒过来。
少平四周打量并没有看见江起云的身影,走到清河身旁问道:“郡主,王爷呢?”
清河理了理衣裳,“夜里走了,虽事出有因但擅离守城也不大好。
城门未开,清河布置任务,“分两队,一队仍埋伏城外,小心昨天那三个人今天警惕在外围刺探,另一队和我进城,若有土匪进城由城内人跟踪避免被切尾。”
“郡主,我在外围埋伏。”少平抢先道。
清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轻声却坚定,“你和我在一队,所有行动听我指挥。”
少平还想说什么,清河拍了拍他的手臂低声道:“越到关键的时候越不能急,急则生乱。”
少平眉头皱成个疙瘩,“我知道,可是事涉玉画我心里还是慌得厉害。”
“我何尝不是呢,”清河叹了口气重振精神,扭过身对着身后的将士道:“走。”
城门才开周围村庄上的许多商贩就挑着担子进城,清河带人散开监视西门进出,派了两人上城楼手持红绿旗联系其余三方。
等着的时间最消磨人的意志,尤其是像现在这样没有目标不知时间的等着,就像是在做无用功。终于有人按捺不住,“郡主,咱们这么等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们的人手少了一半现在正是时候,留外面的人埋伏咱们直接进城搜吧,总比在这干等强啊!”
开口的人不是少平,而是少平旁边的人,清河对他有印象是轻骑营的一位副将,昨晚先领着兄弟埋伏西门外的就是他。
旁边众人闻言都看向清河,他们也是这个意思,清河摇摇头道:“不行,土匪敢在离驻军那么近的北河杀人就说明他们现在很可能已经不理智,而且正是因为他们的人手少了胜算不大才更受不得刺激,一旦咱们全程搜人被他们察觉,他们发现自己逃不掉很可能会报复杀人,到时玉画就危险了。”
“郡主你也说了是可能,再说咱们这么多人说不定就能直接救出夫人,也省的夫人在土匪手中受到惊吓不是。”方才的副将辩解。
“不行,”这时出声的是少平,少平态度坚决,“说不定可能这种话就不要说了,我要的是玉画必须安全,万无一失。”
“可是……”
副将还想说话却被少平挥手打断,满是烦躁和担忧的脸上又闪过一丝不耐,“我奉靖王之命负责此次行动,尔等听命就是。”
“嘟——”
一声微弱又很短促的哨声从头顶传来,众人抬头就看见城墙上的士兵挥动着红绿旗,不一会走了下来,“郡主,将军,昨晚那辆马车已从西边过来,已通知其余埋伏进城沿必经街道设伏。”
清河看了看身后众人微微点头,众人明白纷纷散开,万事具备。
没一会,果然有一辆马车进了城,因为现在城中有大量驻军,所以守城士兵循例打开马车检查,车夫靠在车厢上,歪着头伸出手打开马车的门,守城士兵看了一眼挥挥手示意放行。
车夫笑了笑,握着缰绳扬手抽鞭驱着马车缓缓向前。清河隐身于暗处见着这一幕轻笑一声,回身对少平道:“就是他。”
少平现在见了马车入城,又听清河说就是这人,一时心里安定下来,知道这件事总算出了眉目,但还是有些不明白,问道:“郡主怎么知道的?”
清河眼神跟着马车缓缓移动,出声回答,语气却比之前轻松不少,“我昨天看这人赶车的模样就觉得有些奇怪,昨天同起云说话的时候才想明白,土匪平日里来往都是骑马少有赶车的,你看那人扬鞭时手不自觉往后再抽下去那分明就是骑马时的动作,你再看他手里握着的缰绳,对折握住也是骑马的习惯,但是这样在赶车的时候握就显得紧一些。”
少平看向那赶车的车夫,将清河说的一一比对发现清河所言不差,心里兴奋,“那咱们跟上去吧?”
清河“嗯”了一声,“这是在城里他们不敢用昨天的法子,咱们远远的跟着,别打草惊蛇。”
“是。”
跟着那辆马车在街上晃悠了许久,才终于在一家客栈面前停下,三人跳下马车径直走进客栈。
清河觉得奇怪,这昨日虽说是假意搜索可是这客栈酒楼是照例要搜的,他们若在其中昨日即便找不到人也该显露些端倪出来,怎么会相安无事呢?
清河正想着,身后的少平猛的一拍脑门,懊悔道:“原来是在这!”说着挥手叫过来街对面的几个跟着的兄弟,低声道:“后面空房,小心探着。”
几人点点头,走到客栈旁边的一条巷子里,拐进去不见了。清河不解,“怎么回事?”
少平答道:“客栈后面是一家酒坊,两家铺子背对着,酒坊在底下挖了一个地窖挖到了客栈底下几尺没有告诉客栈老板,客栈老板是个认死理的,说既然自己地下的地方少了便要在地上占回来,酒坊掌柜的私下说和不成给钱也不成,地窖已经挖了,只能收拾出一块后院来让给客栈,也是为了添堵连门都没给开,有顶有墙就是连个门都没有,想进去还得翻墙,可是那地方也在客栈后院平日里根本用不上,两家也像是置气,谁也不管那块地方,久而久之就空着了大家也都忘了,没想到被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