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看着那孩子包扎好的腿,轻声问着:“还疼吗?”
那孩子眉头皱的紧,但嘴上还是逞强,“不大疼了。”
清河那旁边的金创药放到他的手中,“这药你拿着,方才大夫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吧,按时换药不许沾水,知道了么?”
那孩子点点头,有点不愿意在这里多待的意思,对着旁边两个孩子道:“虎子哥,小栓,咱们回去吧。”说着就挣扎着挪下榻。
谁知那个大点的孩子没动,而是冲着清河道:“郡主,你能不能送我们回去?”
清河转过身看着他,“虎子,是吧?”那个大点的孩子点点头,清河又问:“为什么要我送你们回去啊?”
虎子倒是也实诚,“我怕石头他娘揍,有你在他娘就不敢动手。”
玉画走进来正好听见这一句,走过来笑道:“果然是个大的,真是机灵鬼。”
清河点点头,“那我送你们回去。”
帅府没有担架更没有轮椅,清河只能抱着石头,开始石头还有些扭捏,直到清河吓唬他再动腿就长不好了,这才老实下来。七八岁的孩子看着瘦但是也不轻,清河抱着没走了一会就觉得小臂发酸,索性虎子指着前面的院门说道:“郡主,就是这了。”
玉画一看虎子指的门,脸立时就耷拉下来,看着清河怀里的石头哼了一声说道:“原来那天就是你娘把我骂出来的。”
石头低着头不说话,众人走到石头家的门前,虎子上前敲了敲门喊道:“婶子开门啊,石头腿坏了。”
不一会面前的木门当啷一声打开,开门的是一位皮肤黝黑身形壮实的女人,女人撑着门挺老大的嗓门:“小虎子,你们又去那瞎玩了?”
虎子见人出来连忙躲到清河身后,指了指清河冲那女人道:“婶子,你可不敢打我,这位可是郡主,你还敢在郡主面前动手?”
那女人一听,眼神好像才看见面前的清河,一时分不清虎子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是眼珠一转看见了旁边的玉画,脸色立时就尴尬起来,方才的嗓门弱了下去想扯出笑来反倒是更尴尬的神色。
“他们三个翻帅府的墙不小心摔下去了,石头的腿摔坏了,大夫说没伤到骨头没什么大碍。”
那女人接过石头抱住,“多谢郡主。”
清河又拿出那**金创药搁到那女人的手里,“这是金创药,大夫的话石头都记住了,回头让他和你说吧。”
那女人赶紧接过,又是千恩万谢,道完谢还不忘了教训那几个孩子,“小石头你出去玩也不知道当心点,还有小虎子,身子不打你,回头告诉你娘,看你娘收不收拾你。”
虎子方才还得意的脸又丧下来,一副要哭出来的神情。
清河看着这位大嫂虽然嘴上对这几个孩子厉害,但是眼神中还是不自觉的流露出关心,想来也是跟虎子家关系好才说出这样的话,现在把石头送回家,清河也就功成身退,告辞回府。
回去的路上玉画的脚步轻快极了,走两步还哼了两句曲,清河纳闷的笑:“什么事给你高兴成这样?”
玉画颠颠跑到清河身边凑近了说:“郡主,你是不知道我看见她的脸有多痛快,哼,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晚上回来江起云才进屋就皱了眉,立马转过身看着身后的清河,眼神不安的上下打量,“你受伤了?”
清河一怔,随即笑道:“没有,我一直在帅府怎么会受伤呢,是不是闻着药味了?”
江起云点点头,清河笑着挨着他坐下,“是今天有几个小孩,在帅府外面摔着了,我领回来上了药。”
江起云这才算是放下心,拉过清河的手,两人的头靠在一处,清河听见江起云轻声道:“清河,明天跟我去营地吧!”
清河往外挪了挪身子,将头枕在江起云的肩膀上,声音温柔话尾的语调上扬,“怎么想起让我去营地?”
江起云侧过头,在清河的头顶落下一吻,“因为想白天也见你。”
“胡说,”清河的声音柔缓,更像是撒娇,没有抬头却将江起云的心里看得明明白白,“你分明是怕我在帅府无聊。”
江起云也不否认,“但是想见你确实是真的。”
“还有呢?”清河的声音又响起,光是听着这声音江起云便就能想象到清河现在的神情,嘴角翘起温柔的弧度,挂起满足的笑容,眼神静静的望着某一处,如水般的双眼透漏着她的心思。
江起云老实回答:“你都要回京和老巫婆斗智斗勇了,我可不得把你带在身边牢牢看着啊!”
两人的手握在一处,清河翘起小指勾住江起云的,安慰道:“没关系的,等过了这段时间,天气暖和草长莺飞的时候,我就出去看看,燕飞还让我帮她校对《西域游观》呢,到时候自由自在广阔天地大有可为,谁稀罕你那个什么营地!”
江起云五指握住,将清河的小指牢牢勾住,就像孩童做了约定一般,“等到杨子宁独当一面历练够了,我就称病致仕,咱们去北境,你呢……”
“我就给你端茶倒水伺候你这个病人?”清河笑着丢开他的手,“想的美!”
江起云也笑着重新拉过她的手,柔声哄道:“我给你端茶倒水的伺候你,好不好?”
清河抬起头,鼻尖轻蹭江起云的脸颊,眼睛完成月牙,甜甜的笑:“好啊!”
打更的梆子声再想透过头当当的街巷传进来也是微弱的很,江起云起身,看着被那声音扰的皱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