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起云原本的意思是在意清河的心情,毕竟当年裘荣对漠北军做的事在清河心中很难释怀。但是清河却没有犹豫,“与其为过去耿耿于怀,我更想为活着的人做点什么。”
第二天江起云如约见到了裘荣,裘荣似乎早就料到江起云会来一样,将东西给了江起云。
江起云回府之后看了那件衣袍,是件戏班中常见的戏服样式的龙袍,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吩咐少安:“拿去烧掉。”
清河翻着手中的册子,边看还不住的点头,似乎是对裘荣的行为很赞赏:“想不到裘荣收集的这么全。”
“裘荣做事向来谨慎,手上如果没有柳巍山十足的把柄,又怎么会放心让柳巍山做事呢!不过,这都也省了咱们的事了。”
清河撇撇嘴:“要想让皇帝看见这本册子就只能从咱们府上搜出来,从裘府上发现就是包庇欺君,从咱们这搜出来就是顾及亲情望其迷途知返。”
清河合上册子,在手上拍了拍,笑道:“不过都好,这上面的东西,够他死上个来回了。”
果然被清河的话说中了,柳巍山一因欺君之罪被下狱,平日里他便仗着柳淑柔有孕跋扈些言语上得罪人不少,一时墙倒众人推,不过短短两天清河在册子上所见的罪状便尽数罗列在了皇帝的面前。
其中也有不少虽然与柳巍山没有过节但是想踩着他上位的。
腊月二十八就已经尘埃落定,抢占民宅侵占良田等种种罪行都被掩在欺君之下倒也不那么引人注目,只是单欺君一条就已经是罪无可赦了。
昌平送来信说,柳嫔跪在皇帝的寝宫外面生生把皇帝的心跪软了,免了柳巍山的死罪也不牵连九族,改为柳巍山及全家成年男子流刑三千里,女子充奴籍,因为柳淑柔怀有身孕所以不受其牵连。皇帝又格外开恩,准许年后行刑。
清河看着昌平送来的信,对江起云道:“这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的。”
江起云接过信放在烛上,语气平淡:“死后的殊荣,格外的开恩,都是做给活着的人看的。”
清河看着信慢慢化为灰烬,直到最后一角的火也灭了,转过身一把抱住江起云,仰着头道:“不管是给谁看的,这件事总算过去了。”清河说着觉得不对,迟疑着又道:“不对,还有一件事,是谁把那件龙袍放进聘礼箱子里的,难不成府上有内鬼?”
江起云看着清河亮起的眸子转为黯淡,微微咬着嘴唇琢磨的模样十分可爱,忍不住伸出手刮了刮清河的鼻梁,笑着道:“府外采买的人这么多,经手的人更是不少,更何况隔了这些日子就算是内鬼也早就收手干干净净了,怎么查呢!”
清河的手还抱着江起云的腰身,粉唇抿起撇着不甘心道:“也是。”
江起云看出清河的不甘心,笑了笑反手拥住清河:“现在这个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事玉画的婚事啊!”
“哦,对!”清河抱着江起云的手用力,眼神才亮起又满是担忧:“不知道少平怎么样了?”
“去看看吧!”
“嗯!”江起云牵着清河还没走近,就听见屋里少平在和玉画说话,玉画送了药和补汤过来,少平耍赖说手伤了端不起碗,非要玉画来喂。
清河和江起云对视一眼,敲了敲门进去,玉画回头看见清河吓了一跳脸唰的红了,手中的碗端不住。
眼看着碗中的热汁将撒,原本靠躺着的少平身体绷紧一只手拉起玉画坐到自己身边,趁着碗未落之时另一只手迅速伸出将碗捞住,搁在床边。
少平做完这动作,笑眯眯的冲江起云和清河问好:“王爷,郡主。”
江起云和清河没有说话,而是眼神怪怪的看着自己,少平感觉到后背上莫名的凉意,僵硬的扭过头就看见玉画怔怔的看着自己,“你的手,好啦?”
少平张张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这会清河也来捣乱:“好了就好,我和王爷还担心你受伤婚礼要延期呢!”
这下少平就算想说自己没好也不能了,只能转过头看着玉画,满带心虚的笑:“是好了,但是……”
“你好了怎么不早说,”玉画红了眼眶,拳头捶在床边,少平觉得那拳头是捶在了自己心上:玉画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气自己骗了她啊!
“你好了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一直担心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玉画嗔道,话虽埋怨但还是伸出手去小心的摸着少平的胳膊。
少平也顾不上江起云和清河还在这里,一把抓住玉画的手,紧紧握住,语音中掩藏不住的紧张:“你不生气吧?你不生气就好!”
清河在一旁看着,听到玉画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再看看现在两个人,悄悄的拽了拽江起云的袖子:走吧,咱们两个人现在多余了!
江起云走出来对着清河笑道:“真是想不到在我的府上还有我待不下的地方。”
“既然这里待不下不如和我去看看丹儿?”
说起江丹,江起云的脸上也显出一抹不舍:“丹儿真的要去北境吗?”
清河转过头,脸上的笑像是释然更多的是无奈,开口呵出的白气转眼就消在寒风中:“起云,丹儿就算不去北境,他也不能留在我身边,这些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江起云看着清河,眼中满是心疼,伸出手来摸了摸清河的头顶,笑笑:“不是去看丹儿吗,走吧!”
清河却笑着摇了摇头:“算了,不去了。咱们回去吧。”
江起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