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家宴,但是柳淑柔有孕在身不能饮酒,殿内酒香满满皇帝心疼她便嘱咐了早些回去,柳淑柔才走上不久,瞧了时辰,众人也就散了。
江起云和清河携手往外走,“今天已经是初八,十五之后皇上就不再上朝了,军属的事就得在这几天了了,要不然又多少人都过不好这个年。”
江起云也是这个意思,听清河说完道:“就在这几天了,叶尚上心的很。”
踩在还没来得及扫干净的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清河还有些担忧,想了想说道:“只是叶尚抓住这次机会,只怕户部尚书的位置要换人来坐,不知道换上个什么人上去。”
“这件事就留给昌平来选吧。”
清河点点头,“若是能换换血也好,现在朝中拙笨不堪。”说着又是叹了口气,苦笑一声:“只是现在皇帝是维稳的国策,就算是秋试这样的明眼都能看出有鬼的事,皇上都没有高高举起就轻轻落下,不痛不痒的处理了几个小吏,不知道这次又要怎么粉饰太平?”
二人正往前走,走出去不远就听见后面传来昌平的声音:“姑姑—”
清河挑挑眉转过身去,后面的一行人最前面的不是昌平又是谁?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还说到昌平这会就看见了,江起云负手站在清河身后,眉眼平静,看着身后的公主仪仗。
眨眼间,昌平已经来到清河面前,清河看着昌平脸色酡红,因为快步而急喘微微,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还没等说话,就看见昌平脚步微错,险些倒在清河身上,清河忙伸手扶住,对着昌平身后的宫人斥道:“公主不胜酒力,你们怎么也不拦着?”
宫人面面相觑,委屈道:“公主要喝,奴婢们根本拦不住。”
“今日佳酿甚好,是昌平贪杯,姑姑莫要怪她们。”昌平笑道,仿佛刚才脚步不稳的不是她一样。
清河松开手,有些无奈的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江起云,而后转过头问道:“昌平有事?”
昌平此时已经面色如常,除了脸上的红晕未褪外,完全不像个喝多了酒的人,“今天是家宴,可是昌平都没有和姑姑说话,这才叫住姑姑。”说着冲江起云福了福身,笑道:“我想同姑姑说会话,靖王不介意哦?”
清河正想和昌平说说尤谦的事,笑了笑接道:“怎么会呢?”说完看了看身后的江起云。
江起云见状,知道清河是为了军属的事,“既然公主开口,那本王就在宫门等候。”
昌平拉过清河的手,“宫门快要下钥,昌平待会送姑姑出宫。”
江起云也不多说,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往宫外走去。
昌平的宫殿离此不远也不摆撵轿两人便一起往昌平的寝宫走去,昌平自从江起云走后脸上的笑意中便带着些许哀怨的意味。清河看在眼中,回头对宫人道:“回去煮了醒酒汤等着公主。”
宫人得令快步赶回去,谁知眼见这前面就是寝宫,昌平突然看见了路旁的凉亭,便说什么也不肯走了,硬拉着清河说要坐在这里赏月,任凭宫人怎么劝也不再挪动分毫。
清河看着昌平托腮坐在冰凉的石凳之上,眼睛斜斜的看着天上的弯月,其中似有晶莹,清河知道昌平是在感念贵妃,清河已有所触动,但还是硬下心肠,走到昌平身边,声音严厉,一字一顿:“昌—平—”
昌平听见有人叫自己,懵懂着回头,正对上清河冰冷凌厉的眼神,昌平的眼神也不再懵懂,抿住嘴唇倔强的对视回去。
良久,终是昌平败下阵来,收回倔强的视线,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不知算不算的上是笑的表情,“姑姑,你还真是……”
昌平摇了摇头,抹了把脸,站起身来还是平日里那个昌平,仿佛刚才坐在这里来这不走的是另一个人,又或者那就是昌平,只是她将那个昌平杀死在这里,永不叫人见,昌平抖了抖宽袖,正声开口:“摆驾,回宫。”
昌平回宫之时早就没了醉意,但看着宫中早就备好的醒酒汤,还是笑着饮下,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笑着说:“凡是对本宫好的,本宫都甘心承情。”话虽是说的醒酒汤,但眼睛却是看着清河。
清河也不理会这话是谢意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淡淡的看着昌平退下身边宫人才开口道:“昌平,他日柳嫔平安诞下皇嗣,封妃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昌平也不看清河,青葱般的细指无意识般搁在桌边摩挲,平静的开口道:“我知道,我也早就想过那一天,只是想到她攀着母妃往上爬,我就忍不住。”
“忍不住也要忍,因为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你来做。”
清河才说完就对上昌平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目光,探究意味十足,清河没有开口问,挑了挑眉,回以询问的眼神。
昌平收回眼神,言语无波,开口问道:“姑姑,你到底是个”最后一个字从口中吐出,方才移开的眼神又瞬间锁定了清河,不放过清河的任何一个表情。
清河从没想过昌平会问这个问题,一时楞在当场,垂下目光看着自己前方的地面,室内安静了片刻就听见清河的声音响起:“我既自私又虚伪,既不讲道理还护短。”不等昌平开口,清河又接着说:为了我和靖王府平安我帮你可又留有退路,更恨的是口中却还义正言辞什么大秦社稷此为自私虚伪,凡是威胁到我和靖王府上下的不论原因都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此为不讲道理又护短。”清河顿了顿声音越大:“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