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要生气,一把普通的配刀,这个不碍事的。”
听见这话,黑衣人中靠后的一个人又朝着后面缩了缩,将自己隐在人后,自己刚才回来的时候发现腰牌不见了,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说的时候,说了就没命了,回去再给自己补一个算了,兴许没有落在街上,那人这样安慰自己。
拦住愤怒的裘仁庆,柳巍山冲着面如土色的几个人道:“后面屋子里有金疮药,你们先去疗伤吧。”
几个人如蒙大赦谢了柳巍山纷纷跑着进了屋子,看着院中只剩自己和裘仁庆两个人,柳巍山笑了笑,躬着身对裘仁庆道:“公子,现在不知道是谁要和公子作对,这几个人现在是不能回去了,要不我就帮公子安置了吧?”
裘仁庆看着柳巍山这样小心讨好的模样,虽然不屑但是却十分受用,摆摆手道:“柳大人有心,做的干净点。我先回去了,这就交给你了。”说着掸了掸衣裳,一脸嫌弃的迈开步子走出院子。
柳巍山看着坐上马车远去的裘仁庆,慢慢的直起身,嘴角挂上一抹狠厉的笑意,手虚空的抓了一把紧握成拳,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走进屋内。
等到陈康醒来的时候清河才知道自己东坊大街上的那个铺子就是被他租去的,细问之下整件事情才清楚。
城郊有一处醴泉,此泉泡茶酿酒都是上品,挨着这个醴泉有一个醴村,久而久之就口口相传的演化成了李村,陈康一家就住在这里。陈康家有一祖传的酿酒秘方,酿出的酒醇美无比,陈康自从从父亲手里接过酒坊后便更加勤恳,攒了钱在城中租了铺子,不但供酒楼,也有了店面开起了酒肆,生意是越来越好,他的酒也远近闻名,虽然铺子不大,但挣的钱却不少。
上个月陈康的母亲突然染了风寒,卧病在床,陈康便关了酒坊在家全心照顾母亲,谁知裘仁庆便找上了门,称要买下陈康手中的秘方,来人客客气气有礼至极,只是这秘方是祖传的,陈康卖了就是不敬祖宗,而且自己也不差这些钱,所以也是客气的回绝了,并送了两坛好酒当做是对方看重自己的回礼。
不料,裘仁庆软的见不行便用上了硬手段,竟派人到陈康家偷秘方,来人惊醒了觉浅的陈老夫人,惊慌之中将自己的腰牌留在了陈康家中,陈老夫人受了惊吓病的更重了,陈康心中气极想讨个说法,但是老夫人拦住他说民不与官斗怎么都不许陈康去,陈康拗不过就将腰牌收了起来。
过了小半个月也没有发生什么事,陈康原想兴许是裘仁庆放弃了,也就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谁能想到裘仁庆不死心竟一把火烧了陈康家,陈康外出收钱才逃过一劫,等回到家时看见的就是烧塌房子和母亲收拾不起的尸骨。
清河听完不免唏嘘可也有些不解,这裘仁庆为什么隔了小半个月又想起放火烧房呢?难不成中间又有什么变故?
户部尚书尤谦下朝出来总感觉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感觉时不时背后有人在嘀咕,可自己细听的时候却有什么异常也没有,心里正纳闷着呢就看见走在前面的吏部尚书任铎,喊了一声想同他走到一处,谁知道任铎一听见尤谦的喊声脚步更快了。
一丝不安笼罩上了尤谦的心头,眼神撇了撇周围的人,感觉同僚的眼神盯着自己不自在极了,沉了口气脚程加快出宫去了。才到宫外便吩咐手下的人道:“去打听打听出了什么事了?”
尤谦还没回府,派出去的人就已经回来了,正赶上尤谦下轿,上气不接下气的回话:“老爷不好了,有人到京畿府告状,说自己的儿子在西北军庆平营已经八九个月不往家里拿俸银了。”
尤谦皱皱眉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不过是儿子不孝罢了。”
手下摇摇头喘口气接着说:“要是这样就好了,现在有好几个军属都说自己的儿子也好久没有往家里拿俸银了,现在京中都在说,”咽了咽口水道:“都在说,是庆平营的军饷根本就没发,被户部留扣了,说户部的账不清楚。”
听见这话正在上台阶的尤谦一脚踏空,若不是手下手疾眼快一把扶住,只怕尤谦已经摔下台阶了。尤谦稳住厉声喝道:“这是谁在胡说八道?本官何时留扣过军饷?这是谁在诬陷?”
手下颤颤巍巍的扶着尤谦,不敢抬头只拿着眼睛小心的觑着尤谦,微微的摇摇头,尤谦终于明白了刚才任铎的反应,深吸气快步进府。
是谁在胡说八道?当然是叶尚,自从那位老妇人进了京畿府,叶尚便蠢蠢欲动,知道得知老妇人进了牢里叶尚便活动开了,凭借着叶尚的口,京中的大小官员都知道了庆平营的军属收不到俸银,虽然大家都没有亲自到西北查证,但是流言是不需要查证的,也不需要有人来为此负责,自然是墙倒众人推,再说即便墙没有倒推上一把不就倒了!
一连几天京中的流言更盛,有传户部私自留扣军饷,也有传户部和吏部相互勾结,更有说是靖王逼着户部作奸犯科,就连杨真杨阁老也不能在流言中幸免,京城一时人人自危起来,谁的手上都不是干干净净的,这次的流言倒是不可怕,怕的就是有人借着军饷的名义翻从前的账。
大家既想离这件事远远的,免得惹祸上身,又想在这件事中探个究竟,想在其中做个文章。但是这件事到了刑平手里就没了下文了,刑平虽然官职不大,但是在京城做父母官也不是任谁都能随意摆布命令的,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