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人财物不知悔改在前,为求脱身辱人名声在后,无耻之极。”清河话音才落,官差便赶到,站在门口握刀立目扫视一周,要将地上的那人带走。
清河见状忙出声道:“等等。”
众人纷纷看她,只见清河又是将长鞭轻甩,将那书生手中的丝帕勾回手中,才叫官差将那人带走。
虽然店内的这一出闹剧收场,但周围的人仍旧没有散去的意思,仍三三两两的站在一处嘀咕,人还真是有意思,明明自己已经看到了真相,但就因为真相太过平淡无奇反而愿意相信自己脑中杜撰出来的传奇故事。
清河转过身看着孙燕飞,就看见孙燕飞眼中噙泪,紧咬下唇,脊背用力的挺直,看似无碍但粗重的呼吸暴露了她的不安。
清河看了眼玉画,玉画意会放下手中的书转身跑了出去,清河手中握着长鞭在屋内环视一周,而后手腕用力上臂扬起,长鞭刺入半空又回到清河的手上,众人是见过刚才清河鞭上的功夫的,见长鞭过来纷纷避让,眼前为清河让出一条路来。
外头传来一声勒马的声音,一辆马车稳稳的停在书坊的门前,玉画从马车上下来,冲着一旁的阿碧招了招手,阿碧紧忙跑过去帮玉画搬下上轿的矮凳,恭敬的蹲在一旁,口中道:“小姐请。”
孙燕飞看着门外的一切,喉咙哽的厉害,清河伸出手去拽着孙燕飞的衣袖,没有回头看她只轻轻的说了一声:“走吧。”
看着清河一行人上了马车,渐渐远去,书房对面酒楼之上的一双桃花眸终于移开,握着酒杯看向桌子对面同样一直看着窗外的书房坊的男人,将杯中酒一口饮尽,笑道:“这个姑娘有点意思啊!”
对面坐着的男人看着窗外原本兴致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口气不善,“怎么有意思?”
桃花眸完全没有感受到对面的冷气,仍旧将头伸出窗外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直至消失不见,叹道:“别致,我得去打听打听认识一下。”
对面的男人星目微垂,“你不用认识了,她已经嫁人了。”
桃花眸猛地回头,惊呼:“你怎么知道?她嫁给谁了?我得见识一下。”
对面的男人嘴角微翘,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轻声道:“我。”
那男人自然是江起云,今天约着人在这里谈事,可巧就碰见清河见义勇为,还惹得这个桃花狐狸,但是看着他目瞪口呆楞在原地的表情,江起云心里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顾玄看着窗外又看看江起云,伸出手指却不知改指向哪里,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道:“她她她是……那个郡主,你的……”
江起云笑着替他接上,“我夫人。”
顾玄坐在远处连喝了三杯才算消化了这个事实,而后举杯冲着江起云贱兮兮的笑道:“江兄,何不请兄弟过府一叙啊?”
“……”
看着江起云手上的酒杯在他手上化为齑粉,顾玄终于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像个鹌鹑。
马车上静极了,只能听见外面街道上的吆喝声以及车夫的鞭声,孙燕飞坐在清河对面垂着头不说话,清河看了看她,将手上的玉佩系在她的腰间,而后伸出手整了整孙燕飞方才因为躲闪有些凌乱的衣衫,柔声道:“好了,没事了。”
孙燕飞一直忍在眼中的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孙燕飞的眼泪给清河也吓了一跳,抽出自己的帕子搁在她的手中,孙燕飞也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原本以为清河会袖手旁观可是她没有,又以为她会一走了之可是她也没有,上了清河的马车后以为她会出言奚落可是她更没有。
孙燕飞轻轻拭去脸颊上的泪,不仅自己刚刚想的那些清河都没有做,相反她还替自己出头,还了自己清白,还让自己的侍女叫来马车领着自己走出那间书坊,给足自己颜面免受旁人的指点,柔声安慰,直到清河的手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孙燕飞觉得自己满腔的委屈抑制不住,只有哭一哭才能缓解。
她这样想,也这样做了,只是这一哭便停不下来,清河从不知道女子原来这么能哭,看着孙燕飞哭肿的眼睛喑哑的嗓子,叹了口气对着车夫道:“调头回府,不去孙尚书府了。”
看着孙燕飞手上已经不成样子的丝帕,轻声道:“你这样回府你父亲定要担心了,先回我府上打理一下,我一会派人去你家里报平安!”
孙燕飞低着头不敢看清河,摸着自己额角挡住眼睛低声道:“多谢郡主。”
玉画本来就不喜欢孙燕飞,方才也是看着情况没办法,现在见清河还要带她回府,气的扭过头去不看她。清河掀开窗边的帘子看着前面就是靖王府,回头嘱咐道:“别哭了,当心一会冷风吹膻了脸。”
府门口的小厮见清河的马车回来了,紧忙上前迎接,清河对着小厮道:“你往孙尚书府上一趟,就说孙小姐在我府上做客,请孙大人放心。”
四人一行径直过了厅堂,清河便吩咐玉画去打了水来,而后领着孙燕飞进了自己房间。孙燕飞觉得那是清河同江起云的卧房,说什么以为不肯进去,最后挣不过清河被强拉着进去。
玉画心中不忿,不愿一人便也不管别的,拉着阿碧就往小厨房走去。全程玉画都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阿碧看出玉画心中不痛快是在给自己脸色瞧,但是碍于在靖王府,少不得忍气,扁着嘴跟在玉画身后打了热水回房。
清河找出一件自己衣裳递给孙燕飞,“这件是新的,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