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之内,一位儒雅的公子正对着窗户,手持画笔在洁白的一笔一画的描绘着,屋内只有他一人。
片刻之后,李藏放下手中的笔,并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面前是他刚刚完成的一副画,画中内容正是正对着窗外的景色。
轻轻拿了起来,与窗外景色对比一番,而差别仅在于背景色,一个是蓝天白云,一个是洁白干净。
李藏微微一笑,将这幅传神之作揉成一坨,源流一用瞬间将其化作粉末,往窗外一撒,无风自起散落到了画中景色各处。
当作画人闭上了双眼时,画中景色亦是窗外景色,丝毫不差的印入脑海当中。
‘居然是巡野司的人。’李藏嘴角不由地浮现一丝笑意,里面却是带有深深的讥讽。
这时敲门声响起,门外之人恭敬说道:“世子,属下马自习求见。”
李藏长袖一挥,桌上作画工具纷纷消失,同时口中回应道:“请进。”
门缓缓打开,只见身材高大之人,弯腰低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道:“参加世子。”
李藏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扶起此人,温声细语问:“马大哥,长途跋涉后不好好休息,是有什么事吗?”
马自习憨笑一声,开口道:“那倒没有,只是我等见帝都繁华,心中忍痒难耐,想去逛一逛,特来邀请世子同往,不知世子是否……”
李藏听了哈哈一笑,道:“我可不比你们啊,刚刚做完一画,且长途跋涉我也累得很,就不一起去了。”
“啊?是我等唐突,还望世子原谅。”马自习脸上露出几分惭愧,心中埋怨自己不体谅世子身体状况,妄自前来打扰到了世子,但却是又有几分遗憾。
“你们记得找我,我心情很是开心啊。”李藏笑道,又拿出一个钱袋塞到马自习手中,开口道:“这些你们就拿去用,帝都花费不比家里,你们那点俸禄可不够,何况是要养家糊口呢。”
“世、世子,这怎使得!”马自习结结巴巴道,用双手捧着那个小小的钱袋。
李藏眼一瞪,道:“有何不可!莫要有矫情之意。”随后神色放缓,道:“难得来帝都,别忘了给家里人要带的东西,嫂嫂出门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
马自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如视珍宝一般将钱袋子放进贴身内衣里,拜道:“属下代兄弟们拜谢!还请世子好好休息,我等很快便回来。”
“你们有心就好了,慢慢玩吧。在帝都小心一些,若是与人发生冲突,无视掉他回来找我,我替你们做主。”
马自习鼻子发酸,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弯腰一拜,慢慢退了出去。
“呵……”房间又剩下李藏一人,一个人走到桌子面前,慢慢趴在了上面并闭上了眼。
日移高悬,光从窗入,照射在桌子上的那位世子身上,房间大门“吱”地一声被推开来,只见一人双手负后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趴在桌上的李藏。
随后此人走到了李藏身边,盘腿坐下闭目养神前来。
片刻,李藏发出一声叹息直起身来,拱手道:“见过父王。”
李书轩淡淡应了一声,开口道:“功法尚未大成,无人护卫若是一剑刺来,如何?”
“巡野司之人,自然是不会束手旁观让天子发怒,再一次受到猜忌。”李藏有恃无恐道,接着在桌上拂过,一副画卷出现展开。
“父王,山珍海味后来一壶清茶,如何?”
“非是上等香茗,就不必了。”李书轩轻咳一声,看着窗外说道。
“哈,孩儿无能让父王失望了。”李藏惭愧地说道,手却是已经持笔描绘起来。
先是画出一个没有盖子的茶壶,在壶内画出粗细长短各不相同的茶叶,却又将其一笔覆盖掉,再将盖子画出添上,最后再画出了两个茶杯才停笔。
蓦然,画卷上华光闪耀,如水面一般产生波澜,画中事物纷纷从中浮现竖立起来,成为了真正的实物。
李藏微微一笑拿起茶壶,翠绿色的茶水流出,落入茶杯当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接着被双手捧起放到了李书轩面前。
李书轩闻到这股茶香,精神不由一振,只见翠绿色的茶水当中,一根如细针般的茶叶,悬立在水面上,这是吉利的现象啊。
一直保持着冷漠的李书轩,见此也不由地露出一丝微笑,念头一动眼前一切化作了虚无。
“藏儿修为有所进步,但文武可要并重。”
李藏点头示意受教,并开口道:“还请父王考教。”
李书轩看了他一眼,开口缓缓将宫中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出来,最后盯着李藏问:“汝,以为如何?”
“一石二鸟!”李藏抚掌笑道,“这即是天子对江湖势力的针对,又是对各地王爷的防备。”
李书轩点点头,问:“何解。”
“江湖势力不过尔尔,只因数年前宫乱使天子怀恨在心,但只需巡野司及影卫相配合,这些个江湖势力回来之忧。”李藏一丝笑意浮现展现出自己的自信,随后轻声道:“暗地插手中原的,可有王爷们的影子呢。”
李书轩听了不发一言,继续看着窗外景色。
李藏微微一笑,佩佩而谈道:“靖远王军威赫赫,长年坐镇边关在军队里有着极大的威望,何况是刚刚开疆辟土,从满洲一带至韩句半岛的军队可谓是敬重有加,甚至是韩句半岛之民只识靖远王不知帝都天子,如此天子怎能无防备?”
“人无伤虎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