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何人?”
李茂山双眼中似有火焰燃烧,冷冰冰的大声质问。
陌生女子杏眼桃腮,粉目含煞,同样冷冰冰的回问一句。
“你又是何人?”
“某家李茂山,先生还……?”
李茂山并没有说完,因为他刚说完姓名,就看到陌生女子豁然转头,看了一眼墓碑。
‘亡妻李林氏之墓’
七个字入眼,再转头看到李茂山手中篮子里的香烛冥纸,她再傻也明白了。
“匹夫,原来是你。”
女子刹那间尖厉咆哮,状似罗刹,声音似乎要撕裂人的耳膜。
这一刻,她身上莫名中突兀散发出来的强烈恨意,直让人见着心胆皆寒。
李茂山头皮发麻,这女人,疯子吗?
“敢问,山妻与先生……?”
“匹夫,寡人宰了你。”
李茂山本想询问关系,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被她暴怒的打断。
只看到她向前走了一步,这一步,眨眼间跨越了四丈距离,来到了李茂山身前,举起白嫩的右手,就要打在李茂山胸口。
她的速度,快的难以理解。
像是瞬间移动,又像是根本就没有移动,而是闪现或者撕裂空间穿梭。
李茂山脸色始终如一,整个过程半点表情都欠奉,这个时候只是淡淡的扫了她右手掌一眼,就转目冷冷盯着她的脸。
这女人,根本就是个疯子。
李茂山放弃闪躲,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就在这女人开始移动的时候,李茂山就发现了,他被囚禁在了原地,别说挪动身体,这时候就算是想眨眼皮,都做不到。
就在此时,就在她右手即将落在李茂山胸膛上的时候。
毫厘之间,异变又生。
两丈之外,不知何时墓碑后半丈大小的坟茔上,那一朵青色,有七八分像灵芝的植物上空接近一米的高度。
出现了一团拳头大小的乌黑色阴云。
咔嚓……
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阴云,李茂山和陌生女子,谁都没有注意到。
就是此时,拳头大阴云一声霹雳大响,生生打断了女子即将落在李茂山胸膛的右手掌。
说时迟那时快。
真可谓是顷刻之间。
两人豁然转头,四目死死的盯着阴云。
说起来很多,实际上从李茂山来到这里才几句话的功夫,就兔起鹰落中发生了这一系列的变故。
那坟茔上一团小小的,拳头大的阴云,怎么看怎么怪异,以及荒诞。
李茂山急跑两步,来到墓碑前,神色间患得患失,高大的身影手足无措,呐呐不能言。
女子同样快步跑到墓碑前,她这个时候似乎已经忘记了李茂山的存在。
而是脸上浮现出激动的潮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一朵七八分像灵芝的异种植物。
这种激动,渐渐有些难以自持。
并没有多少时间,几乎就在两人前后脚到墓碑前时。
拳头大小的阴云分出一滴,像是雨滴一样滴在似灵芝植物上。
灵芝表面的空气似水纹律动,荡起一圈涟漪,这一滴阴云,就缓缓的融入到灵芝中去。
直到拳头大小的阴云,一滴一滴全部做完这个过程,用去了半刻钟时间。
李茂山和女子谁都没有说半个字。
只是两人的表情渐渐产生差异。
李茂山脸色是越来越迷惘,他全然搞不懂这一幕代表着什么,究竟是好还是坏?
而女子则是轻不可闻的轻吐一口气,脸上潮红退下,转而浮上不可捉摸的神色。
似乎是,意外,如释重负,还有惊喜。
半刻钟后,阴云消失。
袖沙烟罗裙金光灿灿,闪烁间女子已经去到了坟茔上,就在李茂山眼睁睁的目光下,伸手轻轻将灵芝采下,收了起来。
李茂山勃然大怒,破口大喝。
“好贼子,快快将山妻灵物交出。”
“如若不从,天谴临头。”
想了想,又补上了后一句。
女子却像是全然没听到他说的话,反而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到他怒火冲天,渐次攻心,双眼通红的时候,这才开口说话。
“寡人林丽萍,乃是丽娅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姐,尔这般腌臜匹夫,胆敢亵渎皇族血脉,本是罪该万死,凌迟难泄寡人心头恨。”
说到这儿,林丽萍脸上露出强烈的厌恶,顿了一顿,这才接着说道。
“若尔某日踏足霖琅天国土,寡人携臣妹及满朝四千文武大臣,向君请罪,尔区区……罢,李茂山,寡人记住了,告辞。”
林丽萍怎么走的,李茂山不知道,或许是快的他眼睛都看不见。
总之,一个大活人,就突然没有了。
李茂山坐在墓碑前,好一会儿了,从始至终什么都没说。
当然,香烛冥纸也被他远远的扔了出去。
他想了很多。
这女人叫做林丽萍,是山妻双胞胎姐姐。
她自称寡人,这称呼从来都是专属于一国之君,难不成,这位妻姐还是?
这世上还有女帝吗?
自古至今,世上只有男官,哪有女县?
霖琅天?
霖琅天国土?
可霖琅天这个国家又在什么地方?即便李茂山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祖国,木汉国。
可作为一个书生,一个教书先生,他还是知道。
木汉国只是一个君主国,包括周围七个君主国,共同制约于君王国,南汉王国。
君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