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澜似乎被她那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取悦了,鼻翼蹭了蹭她璀璨的银发,依旧用有些喑哑的声音道:“阿梓,你这条命可不是你自己的,本尊也有份呢!
本尊把身家性命交到了你的手上,你可要好好珍惜……”说罢,抬起她的下颌,微凉的唇轻轻在梓玥唇角落下一吻,邪肆一笑:“阿梓,不要逼本尊把你锁起来……明白了吗?”
梓月本就因为契约有些心慌神乱,他这一吻,彻底把她吓住了。她在另一个时空呆了二十多年,虽然没有经历过,却也明白,他这番举动已经超越了师徒的范畴。
心尖颤了颤,正不知作何反应,帝君澜已经放开了她,恢复了以往的样子。道:“今日就休息一日,明日再接着训练吧。”看她这样子,像是被吓着了。
梓月此刻哪还有心思听他说了说什么,禁锢撤下的第一时间,她便当着帝君澜的面闪入了莲花塔,噗通一声跃入那片莲池,径直向下沉去。
帝君澜见她如此反应,魔瞳中闪过宠溺。唇角挽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她害羞的方式,还是这般独特。
今日之举纯属意外,他原本没打算这么早吓到她。想等到她对自己足够依赖的时候再戳破这一层关系。可前提是她不会伤到自己。
看她那么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他总得让她长长记性。再加上一向清冷的她在感情之事上这般懵懂,让他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莲华塔里,梓月一直把自己埋在莲池深处,不肯出来。体内的《菩提念》一遍遍地运转着,妄图抚平波澜乍起的心湖。
说是莲池,其面积却堪比湖海,本是由最初的洗髓池幻化而来,而且水面下的空间也很广阔,一眼望不到底。所以与外界不同,滋养这些莲花的不是底部的淤泥,而是莲池中的灵液。
无论是兀自盛放的各色莲花,还是浮在水面上的靛青色莲叶,都比外界的要莹润一些。硕大的莲叶,仿佛精巧的浮伞,从底部往上看去,影影绰绰间,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
梓月浮在莲池深处,任澄澈的碧水把自己包围,沁凉而舒适。如匹的银发在水力的作用下轻轻地向四周飘散,宽大的袖摆和如云的裙裾也在水中铺展开来,随着水波轻轻浮动。
独有的清幽静谧让梓月杂乱的心绪逐渐趋于平和,连呼吸都清浅了下来,仿佛与整个莲池融为一体。
岸上,紫伊和苍冥乖乖一边,望着水面上那粼粼的波光出神。紫伊道:“小冥,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主人,怎么这么久还不上来?”
听到她的称呼,苍冥眸中划过一抹无奈,但无奈中又暗含着一丝几不可见的包容,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回道:“还是不要了,阿月这会儿估计不希望我们打扰她。”
幽紫的火苗调到迷你小马驹背上,分出一缕火焰似是小手般扯住苍冥的两角,道:“若不是为了你,主人也不会被那家伙惩罚,你以后可要好好效忠主人,你若是敢背叛,我就拔了你的角!”
苍冥无奈,不就是契约时动了点心思吗?但不是没有成功嘛!这丫头一直借着这个欺负他。便道:“好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快从我背上下来。”
紫伊没动,但也没有继续扯他的角,反而语气有些怪异道:“那个,伤,没事吧?我,我以后不欺负你就是了。”
苍冥一愣,这别扭的样子,是在关心自己?眸子亮了亮,嘴上却道:“那点小伤还要不了本王的命!”
自已从他背上跳了下来,浮在他面前道:“你这伤到底怎么来的?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
苍冥闻言,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却很快掩饰过去,道:“不太清楚,遇到阿月前,本王去过很多地方,记不得了。”紫伊也没有多想,就这样和苍冥守在岸边,等待梓月从莲海出来。
梓月平静下来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莲池,也许是因为本体是莲的缘故,她似乎很眷恋这种溺在水中的感觉。但是她生于混沌之中,她的本体并不是普通的水生莲花,而是被混沌之气包裹着。
那么这种莫名的眷恋是从何而来?
她又想起了那个梦。梦里,她也一直身处一片莲池当中。那池水也如这般温良舒适,仿佛回归了久违的母体。一次是意外,如果多次呢?
那片宫殿,那片莲池,在她梦里出现过很多次。这是不是意味着,那个地方跟自己有关呢?如果是,那两个人又是谁,她为何如此介意?
还有,“药引”究竟是指什么?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梦里听到这个词,每次听到都有一种遍体身寒的感觉。正想着,忽然心脏处一阵痉挛,致命的痛楚让梓玥忍不住冲出了水面。
紫伊和苍冥看到齐齐一惊,唤道:“主人(阿月),你怎么了。”
只见梓月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地,一手捂住心脏的位置。脸色苍白,眉心紧皱,那一身简单的云锦青衣,不过是普通的衣衫,根本没有防御功能,如今**的贴在她身上。原本璀璨的银发一绺一绺地还在滴着水。
更让人心惊的是,她的唇边明显有血迹不断地往外溢,配着她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正与千寒下棋的帝君澜眉心一跳,心脏处忽然一阵绞痛,让他眸光一暗。他的暗伤早就痊愈了,就算没有痊愈,除了有损记忆外,绝不会造成痛感。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阿梓出事了!
想到此处,猛然站起身来。心脏处的绞痛还在持续着,他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