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澜见她提及梓院,也想起那一日她的窘态。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梓月是为师一直在找的人。她是为师早年间收下的弟子,因为一场变故魂飞魄散,为师一直在等她回来。”
梓月闻言,心中一跳:“那师尊,您找到了吗?”
帝君澜眸光锁住她有点不可思议的眼睛,说道:“为师让神兽白泽去寻她,奈何把她弄丢了。但为师知道,她一定回来了,就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等着为师。”
梓月心中掀起巨浪,白泽竟是师尊派出的人吗?那么自己原本就是师尊的弟子,只是阴差阳错间又得了师尊的传承?那么,他为什么没有认出自己?
在拍卖行初见师尊那日,她便觉得师尊透过自己在看别的什么人,而且,师尊对她的态度,并不像是对待一个刚收的弟子,倒像是故人。
梓月道:“那师尊有线索了吗?”
帝君澜点了点头道:“不久前,为师派出的人查到你之前提到的青衣女子,很是符合。只是不知真假,如今还在查。”
梓月瞳眸一怔,那个“冰隐”?师尊竟以为那个她讨厌的女子是他要找的人吗?自己在他面前他都认不出,如今却被那个做作的女子吸引了心神?
梓月心中有些不爽,涩声问道:“师尊,若是梓月站在您面前,您能认得出吗?你又如何验证那青衣女子是真是假?”
帝君澜见她眸中似有涩意,知道不能再逗她了,她这副样子显然知道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于是道:“之前,为师丢了一部分记忆可能认不出,可如今,为师又岂会会认错人?”
说着一手覆在她的脑后,一手抚在她的面具上,轻轻摘下。而后凝着她那双清澈水润的眸子,与她对视道:“还不肯承认吗?阿梓!你可是在怪为师当年没有保护好你?”
梓月有些不知所措,他早就认出她了是不是?那为什么……
眼见帝君澜那张如雕刻般俊美魔魅的脸就要贴上自己的,梓月心中一慌,猛地推开他,说道:“我不记得了,我魂体内有禁制,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自己的名字确实是梓月,我也的确见过白泽,但我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说罢便要夺门而出。却被帝君澜拦住,他扯着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不顾她的挣扎,紧紧锁在自己的双臂间。喑哑着问道:“你又要逃是不是?这一次你又要逃到哪里去?不记得你逃什么?”
是他太心急了,明明说过不能吓跑她,要一步一步来,可是看她总想躲着自己的样子,他就莫名的气闷。而梓月也有些隐隐的怒气,这人怎么动不动就抱自己?
便道:“我没有想逃,我只是有点乱,想出去缓缓。”说罢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师尊,您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就这样,我不是小孩子,不能随便抱……”
帝君澜却极为愉悦地笑出了声,说道:“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不是小孩子吗?”
梓月一愣,问道:“十三四岁?我又长了?”之前她一直是十一二岁的样子,如今师尊说自己有十三四岁,莫非是引雷淬体成功了?
帝君澜见她转移了注意力,不再跑了,这才放开她,挥手凝出一面水镜,说道:“看看吧。”
梓月抬眸看去,只见镜中的少年一身宽大的紫袍,三千青丝随意披散着,没有面具的遮挡,显得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身高也比以往高挑了一些,但站在帝君澜身侧,却依然显得娇小纤弱。
梓月正欲内视自己的经脉,却听帝君澜道:“阿梓,你得到的传承并不完整,准确地来说你目前修炼的‘雷罚诀’称不上‘雷罚’,只是基础的一部分。而且我观你还在同时修习其他功法,是也不是?”
梓月见他说起正事,也严肃起来,回道:“是的,因为弟子的体质比较特殊,所以还兼修了其他功法。”
帝君澜见她一脸严肃的样子,有些好笑,这丫头难道以为他会罚她不成?问道:“都练到了什么程度?”
梓月答道:“《混沌诀》已达到了第六重,《雷罚诀》到了第三重巅峰,《梵心诀》才练到第一部的第三重,再有就是武技方面,我学的是御剑,刚到第二重。”
帝君澜拧眉道:“伸出手来,为师探一探你的脉象。”
梓月不明所以地伸出右手,帝君澜搭上她的手腕,紧拧着的眉头才微微舒展。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你那《混沌诀》为师是知道的,当年为师还特意根据这部功法的利弊做了改进。
如今你所修炼的却是改进前的功法。所以你修炼进程看似迅速,实则都只不过在入门阶段徘徊,而且改进前的功法有很多弊端,你即便练到了高阶也不能随意施展,一旦施展,你的气息就会泄露。”
梓月原以为自己修炼的已经很不错了,哪里想到在帝君澜眼里不过只是刚入门的水平。那么在他的认知里,什么样的实力才算高手?自己对这个人的信任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连自己《混沌诀》都可以与之分享?
听着帝君澜低沉和缓的话语,梓月从挫败中缓过神来,问道:“师尊的意思是弟子需要重新开始修炼?那么《雷罚诀》呢?那份传承恐怕是师尊很久以前设下的,您是否也进行了改进?”
帝君澜望着梓月眸中闪现的挫败与无力,缓声道:“阿梓,你要知道,修炼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没有什么是一成不